至于,阿岳能不费吹灰之力杀了206房间内一屋子的佣兵。那么,很有可能这些手脚笨拙却毫不掩饰人性之恶的服务员们,是不是阿岳的对手,能不能伤到阿岳,陈敬磊有没有机会趁着阿岳分神开冷枪……
总要试试的。万一成功了呢?
这不止是“搏一搏,自行车变宝马”,这可是十几箱的金条,照前阵子打的黄金吊牌的金价算,最低六千多万。
六千多万,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机会就放在面前,近在咫尺。
陈敬磊认为,谁不伸手,谁不试试,谁不冒一冒险。
谁傻逼。
他扣下保险栓,枪口瞄准阿岳的膝盖。
阿岳身后的服务员,即将抡下灭火器,砸她脑壳。
陈敬磊手指压住板机,打算在服务员下手的同时,打黑枪。
忽然,只见一直被金条拖住身形的阿岳,猛地一窜。速度快如闪电,一道银光划过,服务员的喉咙被割开。服务员犹在保持着将要砸人的动作,眼睛还能转动,他的血液却已喷射而出。
围抢金条的服务员们爆发一阵尖叫。
声音险些刺穿陈敬磊的耳膜。
阿岳杀完人后,突兀地一回头,眼神如同蓄力准备偷袭的猎豹,直勾勾地看向陈敬磊。
陈敬磊立刻将拿着手枪的手背到身后。
……他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做。
不是他,别看他,他没有。
阿岳眼睛眯了眯,没说话。
正当陈敬磊松一口气时,嗖!一道冰凉的寒意擦着左脸颊飞过。叮!耳边响起金属与墙壁碰撞的声音。
他愣了足有五秒钟,才恢复过来,转过头去看。
一柄短刀插在墙上,距离他的头,仅有半厘米。
啪嗒,有东西滴落在地板上。
陈敬磊低头去看,原来是一滴血。
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左脸颊的疼痛,伸出手指,摸了摸,约莫是四厘米左右的一道伤口。
阿岳兜着金条,慢腾腾地走到小箱子前。服务员们纷纷像是见了鬼一样对阿岳避而远之。
哗啦,金条砸进小箱子。
娜娜咯吱咯吱地推着推车,慢条斯理,缓缓地,进入了陈敬磊的视野。
她瞧瞧地上死掉的服务员,看看阿岳,最后瞅瞅陈敬磊以及陈敬磊脑袋旁的短刀。
莞尔一笑,说:“看来,我们又一次达到平衡了”
陈敬磊快速平复心情,立刻切入冷静模式,他擦一擦淌下来的血,赶在无脑屠夫阿岳反应过来前,快步走到娜娜身旁,举起枪,顶着娜娜的头,说:“很可惜,你妹妹刚才没杀了我,不然你们就能少分一份了”
娜娜丝毫不惧,她拍拍推车的把手,将要开口说话。
轰!又是一声巨响。
船体剧烈震荡,陈敬磊没有防备,身子往左摔去。他现在,防着阿岳像在防鬼,即使如此突发时刻,依旧牢牢记着要摁死娜娜这张牌。
于是,慌忙之下,他顾不得男女有别,也抛却了仅剩的一点“男人不能对女人动手”的底线,在即将摔倒之时,左手用力向着摔倒的方位,推娜娜的肩膀。而后,借用身体的重量,狠狠一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