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皇太后的计划,原本那两个大师到内宫后一路前往北昌宫是有另一番话要说,皇太后就是要借此机会从北昌宫中再清几个人出去,来福当头,其余的各安理由。
即便是皇上不答应那也有话压,总不至于是摆着皇太后的脸面去要求这些事,与她自然也无干系。
可怎么就变成另外的大师做主,说的又是另外一番话,松山寺的这些大师很难请,尤其是仁字辈的,除了祭天大典之外根本不会前来,这也不是金银财宝能买的动的,别人上山请人还得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姑姑,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一旁的王馥芸温和着开口,“也没有这么凑巧,姑姑安排人的时候就有压一头的做主。”
皇太后眉宇微舒展了些,看着王馥芸的眼神十分欣慰:“你很聪明。”才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的分辨能力已经很出彩。
“不过这样辈分的人很难请,除了皇上之外恐怕无人能请得动。”坐在皇太后这位子了,自然有一份傲视,除了皇上之外,她请不动的人别人自然也不可能请得动。
“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姑母可都是为了他好。”王馥芸温和的脸上闪着不解,“北昌宫那儿什么都帮不了他,民间还有不少关于母后皇太后是哑女的事。”
“芸儿懂的皇上未必懂。”皇太后看向太监,“还说了什么。”
太监摇了摇头,那位大师说了许多令人觉得费解的话,有些说了一半还不往下说了,实在是难。
“姑母,既然那大师说桃花犯了忌讳,又说物不忌人忌,不如就照着他的意思,把北昌宫的桃花树都给除了,再把其中伺候的人更替一遍,如此一样既没有桃花犯了忌讳一说,也没有物与人的忌讳了。”王馥芸缓着声,脸上还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
皇太后眼底是对她的赞许,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能想到这些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将来皇上大选,她与皇上大婚,还怕镇不住这三宫六院么。
正说着外面有宫人禀报,说是皇上已经与嗔仁大师见过面得知此事,决定给母后皇太后更换一个寝宫,从北昌宫迁移到福安宫去,日子都让嗔仁大师顺便选好了,就在两日后,宜动迁,安床。
皇上这一阵决定来得快,皇太后还来不及反应:“北昌宫住的好好的为何要移宫。”
“据嗔仁大师所言,宫中既合适栽种桃花又不犯人忌的地方福安宫是最合适不过了,那儿虽处南面但十分清幽,合适母后皇太后养身子。”禀报的人说完了之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皇太后沉着脸,对于那合适二字最忌讳不过。
这是要往她眼底扎不成,皇上这一声不吭的,偏要和她作对。
“姑母,您先别气。”王馥芸的脸上是寻常年纪没有的成熟,“姑母如今不好出面的,等将来我入宫了,都会帮姑母去做的。”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会觉得这孩子城府怎么会如此深,可皇太后听着却是相当的欣慰,她没看错人也没选错人:“好,好。”
王馥芸满脸笑意:“所以姑母如今不用急,再等几年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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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芸娘从北昌宫迁移到福安宫,叶兰嫣还派人送了乔迁礼过来,如今的她没什么事都不动身入宫,宋珏还为此推了不少事留在家里陪她。
正值了秋,十月初丹桂飘香,午后的园子里满是怡人的香气,宋珏陪着她在园子里散步,说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园子里,叶兰嫣和他说想要孩子。
两个人正说起下月傅家的婚事,傅文靖怎么逃都没逃开这婚事,先帝驾崩一年了,傅家于情于理都不能再把婚期往后拖延,两家人除了傅文靖之外所有人都盼着能赶紧成亲,他犹如负隅顽抗,没有效用。
“蓝家三小姐性子开朗,虽说有些。”叶兰嫣顿了顿,“脾气急了些,但对傅太医是真的好。”
两个人不自觉的都想起了有关于蓝家三小姐的事,同是医家,傅文靖从小学的是怎么救人,而蓝家三小姐却是从怎么弄死天牛开始的,那时她才三岁,蓝俏就敢拿着蓝老太爷的针在那儿扎天牛撒盐巴,末了还让丫鬟拿火烤:“听闻是傅太医小的时候撞见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