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氧化碳吸多了对脑子不好,”周采把被子掀开,“顾失彼让我来陪你,怎么,真有啦?”
祝卿卿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厉害,我有个堂姐,跟她老公备孕两年多才怀上,你这一发就中,也不知道是他枪打得好还是你接得准。”
“还说,”祝卿卿丢了个枕头,“我都快烦死了。”
“这有什么好烦啊,想留就留,不想留就去医院,趁月份小,对身体伤害也小,你可得赶紧做决定。”
“肯定不能留啊,”她垂着脑袋,“又不是……”
“那他同意了?”
“他说了又不算。”
“那我问你,”周采爬上床半靠在床头,“你真的不喜欢他啦?”
不像啊。
每次说起顾失彼,她眼里的光都会暗下去,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只有对放不下的人才会这样吧。
“我就是觉得,”祝卿卿手指绞着被罩一角,“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让人有点害怕。”
而且一切都太突然了,从重逢到怀孕,真的太突然了。
“那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就很温柔啊,也很有耐心,从来不会这么大声地质问我,更不会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好像要把人活吃了。
“我懂了,”周采双手垫着后脑勺,“你这是初恋滤镜,你忘不掉的那个顾失彼,是记忆里被美化过的他,如今活生生的人出现了,你的滤镜碎了,所以想逃。”
“卿卿,你可能早就不爱他了。”
“不是。”祝卿卿反驳。
“理由。”
“我只是不喜欢他凶巴巴地对我,又没有不喜欢他这个人。”
“我就是想让他哄哄我,当初说分手就分手,一次都没有来找我,现在说和好就和好,凭什么啊?”
她越说越委屈,不知情的,还以为当初分手是顾失彼提的。
“祝卿卿,”周采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认识这么多年,头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么矫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