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宁津就醒了,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拧住她的鼻子,又摸摸她的耳朵,看她有要醒的意思就贴了过去,精力充沛地说:“早起锻炼了,别睡了。”
苏愉彻底清醒的时候床在晃,她揪住他的头发,声音不稳地问:“小黑小花还好吧?我刚刚做梦还梦到它俩了。”
“你梦到过我没有?”
苏愉拧眉,脸皱在一起,嗯了一声,没心思再说话。
“在学校有没有男人对你示好?”他又问。
“没,我、我都是老大姐了。”苏愉翻白眼,她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这半年收信寄信的,谁能不知道她家庭情况。
“你……”
“你别说话,交公粮要专心,别缺斤少两的。”苏愉打断他的话,后脚跟踢他屁股。
两人闷不吭声的憋着气,院子里两个孩子在洗脸刷牙,听着有脚步声过来,宁津立马把人从床上抱起来,吱呀声立马停止。
“妈,你们起来了没?”小远站门外问。
“醒了,你跟平安出去跑步,监督他别偷懒,等你俩回来了我们就出去吃饭。”宁津清了清嗓子,出声打发两个没眼色的娃。
“噢,好,我还以为你俩已经出门了,太阳都老高了。”话音落地,大门开了,两个孩子出门,男人垂眼打量怀里的女人,挑眉问:“回床上?”
苏愉没理他,他也不需要她回话,屋里再没有老木床不堪重负的抱怨声,又过一二十分钟,房门打开,男人满脸餍足地赤脚出来,不一会厨房冒起了烟,他端了盆水又进屋。
第章回家
四个人坐公交车在冰城逛了好半天,着重去了有“工程师摇篮”之誉的哈工大逛了一圈,这里面的人进社会后个个是大拿,苏愉带两个孩子仔仔细细地参观,看学校各学院的简介以及著名的校友介绍。
下午又回到学校,在门口碰到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老王,“弟妹,带我进去看一下?”
“可以进去啊,没人拦的。”她说。
老王哎了一声,看看宁津,摊手自嘲:“没胆啊,我一个大老粗站学校外面都打怵,还没往里走几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里面都是知识分子,我生怕哪里出错污了人家的眼。”
“王哥说的啥话,我们都是工人阶级,半年前都是在农田在工厂忙活,现在也就是换了个地方罢了。”苏愉领着他进去,问:“你是来找宁津的吧?要回去了?”
“哎,明天中午要发车,你来的急吧?”谈及行程,老王放松了下来,念叨着已经在上货了,下次过来可能要在下个月。
“我不跟你们一起走,小远平安还没坐过火车,我带他俩坐一趟,宁津明天跟你走,我带他俩再在这里玩几天,然后坐火车去首都看看,看看首都的大学,给他俩鼓鼓劲,回去努力学习。”
“那也行,坐车厢里是受罪,中午热晚上还有点凉。”老王看这学校里精神面貌跟他们这大老粗完全不同的学生,羡慕死宁津了,他是当了多少辈子的和尚念了多少本真经,这辈子才娶了这么个媳妇,考上大学没闹着要离婚不说,眼瞅着家里的两个小子马上也要考大学了。
“小五,你就是把苏愉当娘娘供着都不亏,看看,两儿子上学的事完全不要你操心。”他眼馋呐,他儿子是个没出息的,孙子还不会说话,不知道他闭眼前能不能瞅着家里出个大学生。
宁津笑的合不拢嘴,频频点头,“她是苏娘娘,我得给供着。”
“咦—”平安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真肉麻。”他嫌弃道。
在学校逛一圈,宁津留老王一起吃顿饭,去的是另一家饭馆,在巷子里面,不开门还以为只是家民居。
“现在能搞这玩意儿?”老王小心地问。
“民不举官不究,现在没人管这些,就像你们给人带货一样,都是没人管。”以前他俩送货也给人捎货,但都是提着胆子,现在革委会倒台了,下面的人也心照不宣地低调搞小生意,像他们这种老开车的,已经有人敢找上门拿钱送货了。
“还是大城市变化快,我们那里变化不大,胆子吓破了。”他摇头。
“上菜了,吃菜,这里的师傅做菜好吃,我也是经同学介绍过来的,比国营饭店里的味道好多了。”苏愉让宁津给老王挟菜。
又是半夜厮杀,上午苏愉面色红润地去买东西让宁津给带回去,到时候她跟小远平安坐火车只用带自己的衣裳就行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给个大概时间,我跟人调班在家等你们。”走的时候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