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辛苦,要是让我日日夜夜带孩子,我早把她打的害怕我了。”闵旻嘻嘻笑,“你真是好脾气,你弟看着就很喜欢你,他竟然还会带孩子!”她瞅着外甥女拉住小虎的手,这个小人精前天来的时候,她拿娃娃哄她都不给抱。
“我弟人缘很好的,他在家的时候,一整个巷子里的孩子都跟他玩。”
苏愉笑了一下,轻步离开,给这两个沉浸于讨论小孩的姑娘让地儿。
第章捡个孩子
苏愉离家去楚区后宁津也不来东北来了,他跟老王多数是在南方跑车。他俩现在已经有了熟客,就没跑空过,来来回回车厢的帆布里面钻的都有人。进城之前人下去往前走,货都埋在罐头或是水果里面,他俩又是在这路上跑惯了的,也没有被查出来过。
“前几天不是刚回来?这是货又卖完了?”宁津问老矛。
端着草帽扇风的男人笑开了嘴,瞥了宁津两眼,想了想也就透露了两句:“南方的电子表在我们这儿都卖疯了,还有那小巧的小闹钟,姑娘小媳妇都稀罕得不得了,而且价钱又不贵,个个都抢着买。”
宁津用指腹揉着下巴,想了一瞬,凑近说好话套口风:“都是老相识了,矛子,给哥多说两句,那电子表进价多少?卖又能卖多少?”
老矛盯着他,笑然不语。
宁津想了想,老矛这一来一回,坐车要给五十,货多了就再加十块,一个月要最少跑一两次,他也不可能说永远不要他车钱,打商量道:“我两个月的车钱不要,老王的你照付。”
老矛摇头,瞅了眼老王,搂着宁津的肩笑:“哥,你太瞧不起我们这行的利润了,这样如何,我家里摆置的生意也离不开我,以后我要是走不开,给你捎个信你帮我把货带回来?”他看宁津皱眉,加码说:“我这也算带上你了,基本上就是把我货的厂家透露给你了。”
老王咳了一声,也不避讳老矛,直言劝宁津:“小五,你是手里有钱了烧得慌?你个开车的司机哪有时间做这事?你进货了卖给谁?在哪卖?”他想着小五还挺不知足的,含糊提点:“你想想媳妇跟娃,你这要是出点事可得影响他们。”
三个大学生他还不悠着点,而且又不缺钱,再过一两年孩子毕业出来工作了,家里四个人都有工资,哪值得他冒险做倒爷。
老矛眼珠子骨碌转,拍着宁津的肩膀问:“哎呦哥,听这意思,你媳妇跟孩子都还是吃国家饭的?”
“那倒没有,你见过吃国家饭的女人嫁给跑货车的司机?”宁津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也没再提搭伙做倒爷的事了。
休息过后开车上路,驾驶室里只有老王跟宁津,老王垮着脸训他:“你还怪不知足,现在一个月捞到手里的钱快赶上过去一年的工资了,还在想要赚快钱。前两天发的工资你给我拿来,我给你保管着,等苏愉回来了你一起给她寄过去。”
宁津斜眼瞅他,咂嘴道:“老王,你要不是姓王,我都怀疑你是我大舅哥了。”
“少贫嘴,你别有花花肠子,我俩搭班了这么些年,挣多挣少都有数,你家又没出过事,攒下来的钱不少了,你可别冒险,影响孩子的前途了你就是悔青肠子都没用。”
“我俩现在干的跟车厢里坐着的人有啥区别?我俩是偷着运人,他们是偷着运货,真要说起来我俩的罪还重点。”宁津反问他。
老王语塞,也不废话,伸手说:“你把钱给我。”
“说真的,我看他们这挺赚钱的,而且我看这政策一天天的松了,再过个一年半年的说不定国家也不管倒爷,那时候我俩可没外快了,趁现在抓住机会再赚他一把。”宁津像是没看到伸过来的手,顾左右而言他,还想说服老王跟他一起,想赚大钱就要冒险。
“没外快了我也知足了。”他已经给两个儿子新盖了屋子,用料实又敞亮,而且他年纪也不轻了,再过个四五年眼神不好了他也不干了,免得把命赔在了车上。
“那我自己干,我小心点就是了。”他得为以后做准备,一个人住冷锅冷灶的,家里清冷的他都不想回去,他这两年多赚一点,等儿子毕业了,媳妇工作定了,他也不在这儿待着了。
“不知足。”话尽于此,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老王也不再劝。
宁津跟着老矛一起下车,跟他一起去认路进货,下车的时候身上揣了四百五十块钱,两天后坐上车就只剩三十了。
“这电子表还挺不错啊,看着挺好看。”老王看宁津手里握的三个表,暗暗点头。
“价钱也贵。”宁津从车座底下扒拉了一把电子表,两相对比,“呐,一块的进价跟十二块的进价,不过这三个我不卖,我要带给我儿子,再给苏愉一个,过个新鲜瘾。”
带回去后他没在镇上卖,骑自行车去了县里,找了小星,在高中学校兜卖了一大半,之后去了东北,他仗着他不是这儿的人,直接去家属院卖,半天就卖光了。
从南跑到北,单单是卖手表他都赚了一千多,给儿子买的手表也没时间送,索性卖给了更稀罕它的人,他又在这边买了五百的红肠带回乡卖。老矛那边的货也都是他在往回捎,老王眼睁睁看宁津赚的盆满钵盈也忍不住了,跟着宁津一起买当地的特产在南北买进卖出。
“这么多钱?”苏愉数着存折上的零,瞅靠在椅背上得瑟的男人,肯定道:“你当倒爷了。”
“没意思。”宁津收敛了脸上的笑,“你就不能多猜几次?惊喜点,高兴点,蹦跳到我身上来?”
“你儿子能满足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