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起了些兴趣,这个距离,若是他一声冲击,便可顷刻间拿下此人。
不知他是有何底气,敢到他如此之近的距离。
凤舆上的女声幽幽开口道:“我闻将军无攻伐之意,特来前问将军,为何驻足不前?可有商谈之意?”
声音悦耳动听,更有女性之柔顺,身后的将士们面面相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都天禄眉头一皱:“女人?”
对方轻轻叹息道:“并非吾等怠慢将军,实是辞国能做主之人唯剩我们母子二人。皇儿年幼,哀家只好出此下策,望将军见谅。”
都天禄目光转深,不耐烦道:“我只是来看看辞国的皇宫罢了。”
凤舆微微一颤,她伸出手撩起帘子,露出脸来,都天禄身后发出了几声吸气声,无他,实在是美人如云,但无如她这般貌美之人,皮与骨之间,流转着夺魄之意,更勿提她此时目露祈求之色,眼波流转,恍然勾魂,轻轻一叹,直叫人色授魂与。
世间竟有如此美貌,也只有极致的权势和富贵方能将养出如此贵而不妖,艳而不娆,举手投足尽显风情的女子。
都天禄冷哼一声,直道:“皇宫且先记在你们名下,待我此间事了,必来取之!”
慎昭昭眉目低垂,轻声道:“那将军为何事而来?”
都天禄看着她这一副柔中又显出些坚韧的表情,亦忍不住放低了些声音:“辞国有人行刺于我,我来此复仇!”
慎昭昭目光流转,轻轻在都天禄身上扫过,似有担忧:“将军无碍乎?”
这下就算是都天禄都感到有些古怪了,更别提身后的精锐们已然眉眼乱飞,心照不宣。
他继续道:“我自是无碍,然我契弟为我……”
慎昭昭一呆,忍不住打断道:“将军的契弟……”将军二字在她嘴中说出似乎自带了绵绵情意。
都天禄眉目紧缩,只觉得哪里都不对,浑身上下有些发毛。他并非不通人事之人,然慎昭昭美貌过人,兼具一副不可亵渎之气质,实让人未言而觉自己心境不洁,更何况他心有所属,自是更联想不到那方面去。
他似有所觉,又恍惚不敢相信,一国太后,大庭广众之下,亦能做出此番举止来,不由皱眉道:“君且自重,我已结契,且真心爱慕他,对君无他意。”
慎昭昭轻轻叹了一声,美目在他身上流转,似有无限情深又似有无限哀怨:“将军何以如此想我?哀家只是好奇,将军的契弟莫非是安家子?”
都天禄举目望去,双目相接,纵是他心若磐石,仍微微一颤。
慎昭昭垂下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似盛开的极乐花,正待有心人来摘取:“安家子哀家也曾见过,风骨傲然,风度翩翩,恍如仙人,想来……”她微抬眼,情意绵绵:“定是不会臣服于将军。”
都天禄愈发觉得古怪了,眉宇紧皱,有不耐烦之意。
慎昭昭忙柔声道:“哀家亦知求而不得之苦……”说道此她抬眼欲言又止的看向都天禄,见他面色转沉,才缓缓道:“或有良策可助将军。”
都天禄冷笑一声,断然道:“胡说八道!”就算他真有求助之意也不需要敌国太后为他出主意啊,简直荒谬。
遂率军扬长而去。
徒留慎昭昭在身后幽幽长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慎昭昭放下帘幕,在轻纱后面微勾嘴角,在她面前除非是天阉,仅仅只是结契于她,亦是手到擒来。
他既视安家子如勾栏贱婢,纵有些许宠爱,也不过方寸间烟消云散。
然唯有美貌与子女,方能让他的宠爱持续一生。
慎昭昭一生都在以美色侍人,最是清楚不过如何夺得男人的宠爱,这于她而言可谓本能。她被奉养半生,已然尝到了权势的味道,如何弃之?
何况她十分清楚都天禄在大金的地位,只待大汗退位,他便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大汗,亦是统一天下的下一任王!
而她!便是那下一任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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