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沉着脸,不答话。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着人喜欢?
牧夺多看着他那副臭脸,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倒是琢磨开了,昨晚在卧室内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被安嘉瑞打了?
他领着都天禄回了宫殿,挥手撤退了仆从,亲手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凉茶:“瞧你这脸色,去去火气。”
都天禄眼睛都不眨,一口就给干了,然后“哐当”一声放在桌上,让牧夺多再给他倒一杯,毫不客气。
牧夺多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又给他倒了一杯,看他又一口干了,笑眯眯的又倒了一杯。
都天禄就拿眼睛斜他。
牧夺多才放下茶杯,做到他边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问:“所以……发生了什么?”
都天禄气哼哼的不说话。
牧夺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你呀,就是个小孩子脾气。结契之后,哪有不闹点矛盾的?”
都天禄闻言便露出一个冷笑,不悦道:“大兄,知道你把钉子埋我身边,也不用这么大大方方的讲出来吧?”
牧夺多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见。”
他眉目舒展,俨然是贴心大哥哥的模样,还友好建议道:“要不我重问一次?”
都天禄看了他半晌,礼尚往来道:“上次你与嫂嫂谈的怎么样?”
牧夺多脸色一僵,有些狼狈的侧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喝干了。
都天禄收回幸灾乐祸的眼神,无精打采道:“你与嫂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夺多砸吧了下嘴里苦涩的滋味,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干了。方才道:“夫妻之间的小摩擦而已。”
都天禄不信的眼神已然飘了过来:“嫂嫂性格你且不知?若是小摩擦,她岂会与你置气?”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方才慢慢露出尖刃,直指问题中心:“你有愧于嫂嫂。”
牧夺多放下茶壶,似笑非笑的转头看都天禄,亦是一针见血:“你无愧于契弟?“
都天禄气势一顿,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他当然有愧于嘉瑞,甚至因此而深陷其中无法原谅自己,但发生了昨晚的事后,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他无法接受,又不想逼迫嘉瑞,但心中似有一头猛兽让他去一亲芳泽,与嘉瑞再接近些,最好得偿所愿,这样嘉瑞便会懂得这世间极乐之美好,而不会再抗拒他。
然,理智危危可及的拉回了他跑偏的想法。
嘉瑞本就处于弱势,在大金无处可依,若是他再不尊重他,那他当如何处之?如此一想,他便心中隐隐作痛,他绝不愿看到嘉瑞被人欺辱的模样,任何人!都不行!
况,嘉瑞在他心中,便是那天边的仙人,偶有亲近之意,便让他欣喜若狂,又如何敢将他推回那天边,继续做那无喜无悲的仙人呢?
想到这里,都天禄脸色更沉,轻轻叹了口气,却听见旁边也叹了口气,却是大兄也脸色沉沉的,情绪复杂,似是遇到了无解的难题。
他还从未见过大兄这副模样,似是无能为力,又似无法可施,恍惚间让他想起,大兄已经不年轻了。
他便不由又叹了口气。大兄挺拔的身姿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然老去,岁月无情……
牧夺多侧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浮起狐疑之色:“你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但他这个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爽,忍不住就让他想去摸鞭子。
都天禄似无所觉,情真意切的道:“我才发现,大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牧夺多眼睛微眯。
都天禄继续道:“感情又出现了问题……“
牧夺多摸到了腰间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