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出来的时候,都天禄正站在窗前看那大雨倾盆。
待他听见开门声,方转头看去,大巫拿着盒子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都天禄迟疑的伸手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的手串,看见这品相,便忍不住皱起眉,但还是一言不发的拿起了手串,触手亦无其他感觉,也无神奇之象。
他内心带着些怀疑,把手串往手上一套,才问大巫:“这手串?”
大巫阖上眼,忽显苍老之色道:“或可助殿下远离这些诡谲之事。”
都天禄看了眼手串,又看了眼大巫恍惚突然老了许多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气势温和了下来,轻声道:“劳烦大巫为我如此费尽心力。”
大巫眼皮都没抬起来,只道:“大金之福祉皆系于殿下身上。唯望殿下勿负所托。”
都天禄看了眼手串,有些嘀咕,难道这就是大金福祉?
大巫却不欲让他深思,问道:“出现这些奇怪的情绪后,殿下可有控制不住自己?”
都天禄摇头道:“虽是莫名其妙的情绪,但我尚能分清。”微微停顿,他试探的看向大巫:“大巫可能帮我解惑?”
大巫听他说尚能控制,便放下了些心,估计加上他给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闻言便做出送客之态道:“殿下若是无事,自可退去。”
都天禄也估计自己不可能从他这里问出什么,大巫素来神秘,有许多秘密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思及大巫曾与嘉瑞密谈之事,他便有些好奇,是否与今日之事有所联系?这样想着,他倒是不急着走了,干脆坐下,做出一副欲促膝长谈的模样来。
大巫没兴趣与他谈些什么,又做回蒲团上,闭目养神。
都天禄便随便扯了个话题道:“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直跟在你身后的……”
话还未完,大巫赫然举目看向他。
都天禄心头一动,他与此事也有关系?
大巫看了他半晌,见他收了声,便慢腾腾的问道:“可是殿下对他有些奇怪的情绪?”
都天禄思绪万千,方慢慢点头,却见大巫耷拉下眼皮道:“那殿下日后便不要再与他见面了。省得这情绪无法控制。”
都天禄沉默了一瞬直言道:“为何我会不喜于他?”
大巫笑了一声,似也十分疑惑:“我又如何得知?”
看他这软硬不吃的模样,都天禄有些再与清池见一面的冲动。
大巫似有所觉,抬眼看他道:“若是殿下有所疑惑,不若去问安嘉瑞?”
都天禄脸色便沉了下去,深切的怀疑大巫是在离间他和嘉瑞,目光在大巫身上转了一圈,方道:“嘉瑞既然不与我说,自有他的难言之处,我何以逼迫于他?”
大巫眼中神色古怪:“殿下与安嘉瑞之间,竟然也有不欲逼迫之言?”他似是在说,从一开始就是强迫之举,如今何以能信誓旦旦的说出此话?
都天禄面色更沉,豁然起身,不欲再与大巫言其他。
走出几步,他却又想起一事来,转头问大巫道:“宝儿……”
大巫耷拉下眼,打断他道:“此事君不若询问于大汗?”
都天禄怒极反笑:“大巫果然守口如瓶。”
大巫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与他搭话。
待都天禄离开之后,他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