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才嘴还嘬在一起,双手轻轻拍打着放在小腹前,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十分愉悦。
见对方还没有搞清楚事态究竟如何,曾氏脸上也尽是讥笑,还好她兰儿长得和自己最像,说是真的同沈洪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只到了年纪,她一把掐死,也好过未来几十年被人嘲笑蹉跎。
对方不着急,她自然也不会冒失。
曾氏理了理衣衫,便黑着一张脸坐着一旁,手里拿着绣品,端详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下针处。
曾氏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尖酸。
“也罢,你既然这么想,那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同我有什么关系,老太太有几年可活的。”
“等老太太一过世,你就等着吧,等着她把金银财宝,高官俸禄放在你的身边,等着她报效我们俩的恩情,你当她是侄女儿,可她呢!”
“压根没把你这个舅舅放在心里,逢年过节也不说给你磕个头,等着老太太死了,她哪里记得你是什么舅舅,我是什么舅母,那死丫头心硬着呢!”
原本坐着身子想反驳两句的沈洪才仔细一想,这些年他同沈念卿不亲近,对方也从未向他流露出丝毫的敬意,糊里糊涂过着日子,还真说不上一句亲近。
这日后嫁了人,恐怕就真的和沈家没有半文钱关系了,沈洪才手撑在膝盖上,眼神也多了些慌乱,赶忙讨好的看向曾氏,双眼含笑,满脸的褶子尽显算计。
“我就
知道,大娘子你最为聪慧,眼下咱们怎么做?!”
见对方还没有糊涂到那种地步,曾氏这才满意地将绣品随意瞥向一旁,眼神也带了些怨毒,片刻后,这才睁了睁眼睛。
看向沈洪才,眼里也有了些撺掇。
“卿姐儿可没有母亲,她若是出嫁必得是要有人给她梳头,赐福,这一切老太太做不成,可我能做。”
“理应,她也要将自己的聘礼给咱们留下些,贵人给的东西那都是上好的货色,日后有了这些银子,你再稍微努力,咱们就可以去京城!”
“哪怕你去礼部当个小小侍郎,也好过在此处郁闷过日,你难道不想咱们兰儿嫁得高门显户,她是你亲生女儿才会提携你,外人那都靠不住!”
曾氏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她又是极为跋扈如夜叉般的性格。
自然不允许沈洪才纳妾,沈洪才日后想要高升。
除过自己无能,也就只有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沈书兰身上。
原本犹豫不定,生怕老太太责怪的沈洪才一听这话,猛的拍了大腿,眼里也多了些坚定,点了点头,夫妻俩便换了衣服。
借着要给老太太请安的名义,早早便来到了寿安堂。
这些日子有了沈念卿的新药,老太太精神也好了不少,可嗓子里一直有口浓痰吐不出来,呼噜噜的霸占着,让老太太夜不能寐。
老太太睁眼看着沈洪才那心虚的样子,便也知道,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拿着方帕捂嘴咳嗽了片刻,这才摆了手。
“有什么便说吧,同我这老太太也无需拐弯抹角。”
曾氏打一早就知道,沈洪才只会窝里横,若要同旁人嘴硬两句,但都会吓破胆破。
对老太太也更是言听必从,靠不住对方,也就只能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