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老翁婆将自己的路堵得死死的,曾氏心里略有不甘,可更多的却是畅快。
整个沈家虽看着是她当家作主,可最终的实权,却捏在老太太的手里。
对方明明不是主君生母,可却要让他们供养。
一年到头,吃药也是花着不少钱,她本想替天行道,让老太太早登极乐世界。
可哪想,这人老了倒是成精了,吃了这么多年药,也不见得出事。
可一到沈念卿的事情,老太太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往日的端庄也早就烟消云散,沈念卿这三年,也算唯一做了这么一件好事。
知道老太太这一晕,恐怕是活不下来,曾氏虽气恼刘妈妈将自己拦下,可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虚情假意,说出的话也格外冠冕堂皇。
“我这就叫人将杨大夫请了进来,表姑娘的聘礼也没有讨论个去向,想来母亲也不会出什么事。”
“只等着她老人家醒了,咱们再慢慢的想,总不能只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见老太太都晕睡过去,不知生死了。
曾氏心里还想的,是不属于自己的聘礼银子。
刘妈妈都气的浑身泛起哆嗦来,看向曾氏心里也是满满的愤恨。
老太太虽和这一家都没有血亲,可那也是真心帮衬的。
前几年日子最为困难,沈家在云熙府日日遭人排挤,是老太太拿出了自己的嫁妆,将局
面稳住。
那时曾氏日日都来请安,恨不得将老太太当做菩萨一般供着,眼见着过了几天的好日子,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危急时刻救出全家!
看着刘妈妈被她气到失口无言,曾氏心里也更是畅快,连眉毛都张扬了不少。
一片僵持时,沈念卿这才匆匆忙赶了过来。
她今日一早起来就觉心神不宁,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连药方都看不进去。
等着刘妈妈的人来寻,沈念卿这才知道。
那对自私自利的夫妇,还是将眼睛盯到她的聘礼上,甚至不惜要气死自己的婆母,这传出去,简直是让人贻笑大方。
阴沉着脸,沈念卿便掏出了一直放在床下傍身的木棍,看着那有婴孩手臂粗的木棍,跑来传话的丫头一时都有些愣着,眼神都是发懵的。
表姑娘的脾气极好,有时大姑娘前来挑衅。
他们气得不行,可对方反倒能忍住。
哪里会像今日这般,气到发狠。
小丫鬟知晓定是要出事,咬了咬牙赶忙跟了进去。
原本还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曾氏只觉一阵寒气袭来,身上也不免是有些发冷的,狐疑的揉了揉胳膊,便十分优雅地捏着指头,将剥好的瓜子仁塞到了嘴里,神情也更是一番自得。
见沈念卿远远的小跑过来,赶忙收了脸上的幸灾乐祸,拿着手帕捂着嘴,便跑到沈念卿身边诉苦。
“卿姐儿这可怎么得了,你祖母怕是不成了
,快说两句体己的话,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大夫都没来,作为儿媳对方竟出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