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人慎言,没有根据的事情,还是不要妄言的好。”黄无微开口道。
“哦,黄大人是我多言了。”
米悦继续喝茶,这时候黄无微问姜鲤鱼,“姜府大小姐,你有何话要说?”
刚才口口声声话里话外撺掇陶氏,是不是有人威胁他们,所以才改口的,咋,黄无微这是要把火引到她身上了?
“回黄大人,我没有话要说,我来府衙是我主动要来的,这点沈捕头可以作证,且,来了府衙之后一直被关在大牢,没有有离开半步,这点沈捕头也可以作证。”
“我不明白黄大人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回答的妙啊,把黄无微的路都给堵死了。
米悦还担心姜鲤鱼年纪轻,一不小心就着了黄无微的道,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陶其三是姜府的掌柜,姜府用人难道你就没话可说?”
黄无微说这话,实在是无赖之极,陶氏都承认,是她诬告陶其三,黄无微还在这儿硬要把这件案子跟她扯上关系,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看来宝来钱庄被抢劫,后果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回黄大人,姜府用人历来要求此人无不良嗜好,无犯罪记录,精神状态良好,性格稳重,陶其三很符合姜府的用人标准,不知道黄大人在质疑什么?”
“或许姜府真有看走眼的时候,但,我和我三哥现在不都站在这了吗?我和三哥也很想知道,陶其三到底有没有杀人,
陶氏到底有没有诬告。”
姜鲤鱼半点都不怯,说完直视黄无微的眼睛,“黄大人,如果姜府用人不善,自该按律处置,但,如果陶其三真是被诬告的,请黄大人秉公断案,找出真凶,还姜府清白。”
好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真以为他整治不了他了?黄无微手刚放在惊堂木上,米悦慢悠悠的开口:“黄大人,陶氏不都承认了,诬告是王家人指使的吗?难道黄大人对陶氏的口供有疑问?”
“也是,断案不能偏听偏信,陶氏翻供必有缘由,不然就先将陶氏和王永明都带下去,上刑之后再问一遍口供?”
“不,大人,民妇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大人明鉴,民妇愿意担责。”
陶氏尖叫一声,不停的磕头,却被黄无微逮到机会,“陶氏,你这般口口声声愿意担责,言行前后不一,你让本官如何信你?”
“在诸州拦轿,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陶氏,说,你为何要当堂翻供,是否受了他人胁迫,如有半句虚言,鞭刑三十,入狱十年。”
“啊。。。。。。”陶氏抬起头,看着黄无微,眼睛里划过一抹迟疑,黄无微死死盯着陶氏,“鞭刑三十,壮年男子也未必能抗得过,陶氏,你要想清楚了。”
“大人,我说,我说。。。。。。”
陶家主母刚一开口,身边的管家大声喊了出来,“主母,你不能一错再错了,大人,我现在状告陶家茶
园当家主母,陶氏,毒害陶家家主,杀人之罪,为了夺取家产,诬陷亲生儿子陶其三杀人,为了救她认为的亲儿子陶不鸣,再次诬陷亲儿子陶其三。请大人为陶家做主,为死去的人还一个公道。”
管家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不仅是公堂上的人听的明明白白,就连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听的一清二楚。
“天呐,陶家主母这么狠的吗?接连诬陷自己的亲儿子两次,就是为了她认为的亲儿子,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呢?”
“她还毒杀了她丈夫,这种毒妇是怎么活这么久的?老天爷怎么不收她?”
“陶掌柜也是惨啊,从诸州逃到了江州,还是逃不过陶家主母的魔爪,唉,我就说么,陶掌柜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通缉犯?”
公堂外的人议论纷纷,公堂内,最震惊的就是陶其三和陶氏了,此刻陶氏终于露出她尖酸刻薄,龇牙咧嘴的一面,扯着管家的衣袖大声质问:“陶久,你说什么,什么亲儿子,陶其三怎么会是我的亲儿子?”
“我的亲儿子是陶其鸣,我来江州不就是来救他的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是骗我的,你就是骗我的。”
陶管家甩掉陶氏的手,冰冷的开口:“梅夫人,在老爷的心里,你永远比不上夫人,我今天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当年你生下来被你掐死的孩子,被
夫人救活了,至于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是因为你坚信,生下双生子是为不祥。”
“所以,你选了一个身体弱的儿子掐死,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枉为人母,夫人死后,你对陶其三百般不待见,把他扔给下人抚养,对外宣称,这是陶家庶出的儿子。”
“你因为老爷思念夫人,心生记恨,在老爷病重时,下了药导致老爷吐血而亡,接着你便如愿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
“可惜啊,你千算万算,用尽心思,把陶其鸣养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当时陶其三帮着经营茶庄,因为人敦厚,办事有力,跟陶家有往有来的商贾,对陶其三称赞有佳,你又起了杀人嫁祸的心思,把陶其三送进大牢。”
“机关算尽,是朱大人细查还了陶其三清白,但,陶其三已经不能继续待在陶家了,梅夫人,那个时候,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你不过是夫人陪嫁的丫鬟,终于扫清了障碍,陶家大小事务都是你说了算。”
“可惜,陶其鸣这个蠢货,永远都会让会让人失望,短短几年时间,便把家产败了个大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陶其三在江州,又为什么突然跑去拦黄大人的轿子,但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把压在我心底的这些事,说出来,陶家就彻底完了。”
“梅夫人,你作恶了这么多年,如今你
还有什么话可说。”
陶久几段话道出了陶家主母的老底,陶氏怪叫一声,“收手,我还怎么收手,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主母的位置,为什么要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