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是想见你啊!”
许知月也不搭腔,双手抱胸坐在他对面,就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许大伟嚎了一阵,见许知月一直不开腔,他实在是嚎得累了,喉咙里都冒烟了,只好停下,眨巴着眼睛,讨好地看向范思本。
范思本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举止衣着都不像是普通人,许知月不为所动,说不定,他作为许知月的父亲,能打动范思本也是好的啊。
“女婿,女婿。”许大伟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抓住范思本。
“十万块,我们不够啊。”
许大伟又开始抽抽嗒嗒。
“朱家人加了利息,硬要我们还十五万啊。”
“他们不敢乱加,这个我们有规定的,到时候我把你们两家找到一起,把这个债务了了。”赵警官在一旁说道。
“女婿,女婿。”许大伟还不死心。
“我这个样子,怕是活不了几年了,我舍不得月月,我……”
许大伟扯起袖子,擦拭着眼角的眼泪。
“哎,行了行了。”范思本被他哭得心烦:“给二十万吧,你把户口簿拿出来!”
“范思本!”许知月对范思本眼睛一横。
这家伙,平日里豪横得很,怎么今天面对几滴鳄鱼的眼泪倒还心软起来。
“哎。”范思本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两捆钱
放桌上。
“我是支持赵同志的工作,不让他难做。”
许大伟停止哭泣,喜滋滋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钱。
范思本把手按在钱上:“户口簿。”
许大伟忙不迭地从外套内袋里掏出户口簿递给范思本,然后,好像害怕范思本反悔一般,从桌上迅速拿走那两捆钱,揣进怀里,急匆匆地离开了。
许知月还在生气:“范思本,我们早就说好的啊,你咋就这么大方呢?”
范思本谢过赵警官,从车后备箱拿出鱼子酱和伏特加送给公安局的同志们,这才推着许知月,往车上而去。
“月儿,不管怎么说,他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还是我的岳父大人。”范思本道。
“他在我面前一跪,我要是一直无动于衷,以后你们这里的人,怎么看我?”
许知月嘟着嘴:“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我管他怎么看我。”
“你是被你父母爱习惯了,你不知道,许大伟这个人,阴险得很,他今天乖乖交出户口簿,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范思本捏捏她嘟起来的嘴笑道:“行了行了,他不就是为了二十万吗?”
“不给户口簿他拿不到呗。”
他扬扬手中户口簿:“走咯,可以去结婚了,范黒妮,你老爸老妈终于可以合法经营了!”
许知月猜得没错,许大伟才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
陈翠香进了班房,宝贝儿子许知阳成了残疾,说好的媳妇儿也退了婚,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许
知月的身上,日日夜夜在家里诅咒许知月不得好死。
好不容易逮住报复的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
从公安局出来,许大伟找了个电话亭打了个电话:“阳阳,钱到手了。”
“他们马上出发,开的是一台黑色的本田雅阁,车牌号是西A47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