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月的这个办法,其实也是范思本教给她的,上次在南嘉市,对付与朱家人狼狈为奸的黄副市长,用的就是这个办法。
这一招,就叫“隔山打牛”,如果我们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那就帮助他的对手,借用对手之力,来扳倒他!
瓦夏听完她这番话的话,沉吟了一会,脸上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斯薇达,你的观点确实很新颖,不过,你考虑问题还是太简单了。”
“且不说中国和俄罗斯之间,是否真的存在合作的可能性,但是你以为,安东尼就因为中俄的合作,就可以被打倒吗?”
“安东尼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完全是因为他的军方背景,你以为尤里这样的人,在莫斯科混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背景吗?他为什么会避走瑞士?”
“因为在现在这种形势下,安东尼应该是各方势力争夺的一股力量,暂时还没有人愿意公然与他作对。”
“尤里不走,他这几十年代的努力,便会毁于一旦!”
许知月心中一阵沮丧,她知道,瓦夏的话何尝没有道理。
她一个势单力薄的中国女人,没有能力干涉和改变政治的走向,但是,她总得做些什么吧,总得为死去的范思本做些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提着滴血的利刃继续逍遥地活下去吧?
她即便真的是螳臂挡车,她也要挥舞起他那瘦弱的螳臂,在庞然大物般的车轮前勇敢站立。
“瓦
夏,你知道瓦洛佳·普金吗?”许知月并不甘心,继续她的游说。
瓦夏皱着眉想了想:“那个小个子的圣彼得堡人?”
“那倒是一颗莫斯科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怎么?你不会生出要去见瓦洛佳的疯狂想法吧?这个可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不!”许知月当然不会有如此虚妄的想法。
“我是在想,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告诉尤里,一定要支持这个人,他带到瑞士去的钱,一毛都不剩,都用来支持这个普金!”
这番话,范思本临行前,许知月曾经让他带给尤里,不知道范思本有没有机会,说给尤里听。
瓦夏站起了身,这姑娘,越说越不像话了。
尤里带到瑞士的钱,怕是不少,他若是没有政治野心,在瑞士也够他活得逍遥自在,他有什么必要,把所有的钱,压在一个政治新星身上?
“斯薇达,你今天坐飞机也累了吧?安德烈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酒店,你先回去休息吧。”瓦夏挥挥手。
很明显,瓦夏已经不打算再听她的“胡言乱语”了。
“瓦夏,竖起耳朵听好了。”许知月真打算豁出去了!
她是开了天眼的人,她熟知俄罗斯政坛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看来,不拿出点骇人听闻的真东西,瓦夏是不会相信她了。
“列夫·伊凡诺夫,莫斯科大桥斯银行的老板,著名的传媒大亨,反对派的重要头目,极有可能也是安
东尼的资金来源。”
“瓦夏,你应该知道这个人吧。”
“他在瑞士信贷银行的私密账户里,存有令人咋舌的80亿美元黑金。”
“你想知道这些钱,是怎么到瑞士的吗?”
“他先是制造大量虚假的国际贸易合同,将俄罗斯国内优质的石油资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海外的空壳公司,然后再通过一系列金融操作,把这些资产转移到瑞士的账户中,从而规避巨额的税收。”
“不仅如此,他长期为墨西哥臭名昭著的‘毒蝎’贩毒集团洗钱。每次洗钱的金额至少5亿美元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