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这些见钱眼开的豺狼,住了不到两天,便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小磊呀,来,坐,叔跟你商量个事!”
说这话的是顾鸿,顾磊父亲顾平的堂兄,五十多岁,身材高大,满脸横肉。
此刻,他刚吃饱喝足,老实不客气地躺在海棠花下那把躺椅上,咧着嘴,露着黄板牙剔牙。
那架势,可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
顾磊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在顾磊的心目中,这把躺椅,专属许知月。
许知月喜欢躺这看海棠花,每年五月,海棠花开的时候,都会到顾家的院子里坐上很长一段时间,喝他泡
的柠檬桂花茶。
“这腌臜玩意,坐脏了椅子,等他们走后,得好好洗一洗!”顾磊在心中暗忖。
不过,他还是在顾鸿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磊,这院子不错呀!”顾鸿一边剔牙,一边把躺椅摇得“嘎吱”响。
“叔过来也好几天了,这样吧,大家也不要耽误了,找个时间,把正事办了吧!”
“你啥时候请个假,和叔一起,到房管局,把产权证更下名啊?”
“啥?!”
顾磊这一惊非同小可,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些人,是欺负他孤儿来霸占房产的呢!
“叔,为什么要更名?”
“这院子是我爸留给我的!”
“叔,现在时间还早,往东山市的车票应该还有,你们收拾收拾,回东山去吧!”
顾磊也不能由着他们欺负,站起来发出了逐客令。
顾鸿也“腾”地站了起来,指着顾磊的鼻子骂道:“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这院子,本来就是我们顾家共有的,让你们一家人白白住了这些年,我们大量一点,不让你们出租金就算了,你倒还好意思赶我们走?!”
“你说是你们的,有什么证据?”二十岁的顾磊血气方刚,也不是顾鸿随随便便吼两声就都能吓到的。
“证据?”
顾鸿从裤兜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在顾磊眼前晃了晃,气势汹汹地说道:“顾磊,你可别不知好歹,逼亲戚们撕破脸!”
“你妈妈生病那会儿,1985年
,你爸到处借钱,我们这些亲戚可没少帮忙。”
“这张借条,上面清楚地写着,你爸当时借了我们家五百块。这么多年过去了,利滚利,现在可不止这个数了。”
顾鸿旁边的顾梅,顾磊的远房表姑,也跳了出来:“可不是嘛,那时候的五百块可不是小数目。现在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个好几十万了。”
“顾磊,你小,你是不记得了,你爸爸可是亲口告诉过我们,这钱要是还不起,就把四合院抵押给我们!”
“如今倒好,人死了,就想赖账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