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梨音的警告在前,禅院甚尔很轻的打了测试机一下。游戏机显示力量大小的进度条不断向上,没有满格爆掉。禅院甚尔挑了挑眉,又加了一些,进度条再向上。再尝试了次,进度条就满格了,发出庆祝的电子烟花。禅院甚尔没有停下,他又试了下,这次距离满分差一点点。有意思,他享受到了控分的乐趣。炼狱梨音见禅院甚尔控分控的有趣,也用旁边的机器试了试。两个人幼稚的指哪打哪正经的较劲了一会儿。“啊——又是平分。”机器程序都是固定的,只要摸清力量大小对应的数字,控分其实也不难。梨音转过头,和笑容清爽的禅院甚尔对视了两秒,“去玩别的吧。”两个人又玩了梨音说的勇者游戏,操纵勇者打败魔王成为救世主。禅院甚尔第一次享受到,难得的属于普通人的平静和乐趣。玩游戏时,梨音会非常可爱的,身体随着手里的手柄动。好像身体歪过去,手柄操作的小人也会歪过去一样。她会大声“那边,你去那边”,“堵他们赌他们”的指挥他,还会大喊“哎呀,有人偷家了快去打!”好快乐。游戏厅里,有小孩子,有中学生,也有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青年,还有一看就有年纪的大人。在他好奇小钢珠的机器时,梨音把他拉走了。“那个是赌博,不要玩。”游戏厅真的非常消磨时间。等两个人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真的是,游戏打的太入迷,肚子都饿瘪了。甚尔,你吃什么?”禅院甚尔:“你不是说要吃寿司?”梨音:“?”她说过吗?见梨音一脸困惑,禅院甚尔双手插兜,身心脚步轻盈的像个爽朗的大学生。“不是你之前说的吗?坚持自我,当然,今天晚上你想吃寿司,我想吃拉面这种坚持不需要。”“啊!那个啊……”梨音笑了,“我就是举例啊。”甚尔:“你不想吃寿司吗?”梨音想了想,“你说的对。我想!”不然她也不会拿寿司举例,“走!我知道有一家的金枪鱼寿司超级美味!”两个人穿过东京繁华的商业街。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好和他们擦肩而过。“咦?”梨音直觉那名少年身边有什么,她掏出咒具眼镜戴上,一只咒灵乖乖的跟在那名少年身边。“咒术师?”禅院甚尔在那少年迎面走来的时候就看到外放的咒灵了,因为反正与他无关,他就没在意。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梨音身上。甚尔不怎么在意的说:“式神使吧。”梨音没说话,目光一直跟着刚刚少年的背影。两秒后,她对禅院甚尔说了句“稍等”追了上去。鬼杀队现在缺人,奇缺。神社那边传递过来的意思是,上面希望鬼杀队组建一支完全的非术师队伍抗击咒灵。很明显,上面的意思是希望鬼杀队和咒术界总监部打擂台,要是能让普通人彻底掌握消灭咒灵的力量,不再依靠咒术师最好。但随着对咒灵的了解越来越多,产屋敷夏树认为,合作才是最终出路。想要彻底不依赖咒术师,基本上不可能。“诅咒的力量,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威力。不能因为目前我们现在遇见的咒灵或者咒术师都很菜,就认为也就这样了。”产屋敷夏树翻出了一些神社提供的古籍,“古代的人们对洪水,对台风,对天空,对大自然的一切都会产生恐惧。这些恐惧随着时间积聚,每几l百年就会诞生出咒灵。如此庞大的恐惧,咒灵一旦诞生,必是特级。”“上一次这种咒灵诞生是三百多年前,那时候的术师祓除了它们。算一算时间,我们随时都可能要面对它们再次出现。当然,我并不认为我们的剑士比特级差,但是,也不要想的太简单。我有种直觉,它们非常不好对付。”鬼杀队自治,产屋敷夏树不需要顾虑神社传递的“上级”意愿。他轻易就打破了上面希望他建立一支纯粹非术师普通人组织的想法,一直都在招聘咒术界的人才进入队伍。因为薪水确实不错,加上合同正规,不像总监部那么坑。确实有零星的自由术师过来看情况。产屋敷夏树也不急,和咒灵的对抗是长久工程。梨音发现路过的少年是咒术师,第一反应就是——难得的野生小术师,不招募进鬼杀队多可惜。“嗨!”梨音跑过去和少年搭话。少年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年纪不大,气质却挺沉稳的。黑色的头发略微有点长,很有韩范小帅哥的感觉。突然被搭讪,少年愣了下,下意识瞥了眼身边的咒灵。梨音笑着问:“这是你的式神吗?”少年眨了眨眼:“你也是咒术师?”这话刚问出口,少年打量梨音身上一圈,很快就否定了,“你不是术师。”正常咒术师身上的咒力不会这么不受控制的逸散。“‘窗’吗?”少年问。梨音:“……”淦哦!居然不是野生咒术师?梨音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少年太正常人了。没错,在梨音看来,咒术师身上的气质都特别明显。她目前见过的术师虽然也没几l个,见过的无一不带有浓重的特殊色彩。有像一开始的禅院甚尔,五条家长老五条悟那种传统仿佛大河剧中人的。有很明显不适应普通人世界的边缘人(上次为爱发疯的诅咒师)。还有就是瞧不上普通人世界,非得把自己弄得和普通人不同的脑子不太好的术师(奇装异服、特立独行)。眼前的小孩就真的……太正常了。梨音:“我不是窗。”
禅院甚尔这时候正好走过来,少年微微侧目,立刻浑身紧绷。禅院甚尔对他来说强壮的太明显了。和肌肉健身教练们不一样,那种家伙在少年看来很“肉”,就是空长一副看起来有能量的身体,实际根本发挥不出肌肉的力量。但眼前的男人不一样。他身上的能量感太强了。体型和力量的差距让少年打算先离开,“这样啊,没什么事的话,那再见。”这是对可能打不过危险的本能回避。少年礼貌的道别,转身走了。“诶?”炼狱梨音迟疑了下,没有叫住人。甚尔只见到少年看了他一眼就道别。“怎么了?”梨音:“没什么。就是以为是野生的小术师,想给他介绍介绍鬼杀队,问他未来想不想加入,再留个联络方式。”禅院甚尔眨了下眼睛,没说话。两个人去寿司店吃了寿司,又一起回了大学附近的家。炼狱梨音开始考虑买房子。家在东京,本来上大学住家就可以,但梨音想独立看看,才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妈妈阳子问过要不要买个,当时梨音考虑的是大学毕业后不需要住学校附近,总不能毕业后再卖掉(东京地产不景气已经很多年了,不适合投资)。就算不卖还得浪费精力操心租赁给后面学生,就没买。现在工作基本上已经确定,确实可以买房子了。一直老老实实跟在身后的禅院甚尔,踏进家门的一刻,变得不老实了。炼狱梨音刚把身上的包,还有长刀解下。就被身后跟进来的人抱住,下一秒转身被压在关闭的门上。梨音:“……”梨音用手抵住了亲下来的脸。闭眼亲吻的禅院甚尔不意外的睁开眼睛,他顺着力道略微抬起头,一只手臂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抓住梨音抵住他的手,没有退开。“你让我跟你回来,我以为是可以的意思。”白天的禅院甚尔看起来很好说话,也很有分寸距离感。但回到私人空间的男人,变得极具进攻性。一白天的和平,在晚上打破。他抓着刚刚梨音抵住他脸的手,放在嘴边,在指关节上落下个轻吻。“炼狱梨音,我不是你养的小狗,只能被你逗。”“我们是情侣。”“我是什么样的人,经过昨天你也知道。白天你没有拒绝我,也没有和我保持距离。在我看来,这是和好的意思。为什么不能亲?”禅院甚尔墨绿色的眼睛认真专注又侵略性十足,经历了昨天吵架吵到本性暴露后,他彻底不装了。梨音被问的一顿。她确实本能在排斥亲吻。这种排斥更像是对进入一段陌生关系的排斥。她总觉得只要和这个人亲吻,就会失控。她确实有点喜欢禅院甚尔,但也没那么喜欢。至少没喜欢到生理性接受对方的地步。白天的时候,她会因为短暂的心动和对这个男人的怜爱去亲吻他嘴角的疤,那并不算一个真正的亲吻。禅院甚尔就是很明显的,非常忠于身体的欲望。“我一直不想,你会怎么样?放弃这段关系吗?”梨音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禅院甚尔:“为什么不想?”梨音冷淡:“没有理由。”禅院甚尔盯着表情变得有距离感的梨音几l秒,松开了梨音的手,同时向后退了几l步。玄关不大的空间因为他的后退,变得不那么狭小了。梨音越过禅院甚尔进到客厅,禅院甚尔粘人的跟在后面。“你只是在害怕。”禅院甚尔嘟嘟囔囔,“孔时雨说,他不找没经验的小女孩恋爱。因为小女孩通常都太认真了。”梨音本来还在反省自己明明答应恋爱关系,不让人亲是不是太过分了,听到这话,她简直无语了。“你都在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见梨音回身,禅院甚尔笑的十分混蛋:“那你就教我不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昨天晚上回去他睡不着,也就不想让孔时雨睡。大半夜把孔时雨从床上拽起来,拉到客厅强迫对方陪他看午夜场电视剧加絮絮叨叨。孔时雨有点崩溃。他就说禅院甚尔就是个纯种混蛋。大半夜睡到一半被拉起来的男人开始胡说八道。“你那位大小姐过去恋爱过吗?没有吧?一看就是性格认真的女生,那种女孩超级难搞的。”“别问我怎么整。我只会和富婆和成熟女性约会。大家各取所需,没有感情牵绊。”“什么叫我年纪大,没年轻女孩看中?我也只比你大几l岁而已,而且也有女高中生迷上我好不好!”“拜托,我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因为对方喜欢我我就出手。”孔时雨叼着烟,“就算很喜欢我也不行。越喜欢我越不行,因为那种女孩性格都很认真。我又不是人渣,干嘛招惹,很麻烦的。”在被孔时雨输入了一脑袋人渣又不那么人渣的言论,禅院甚尔除了成年男女各取所需之外,什么也没学到。他又不想和梨音各取所需。他见过孔时雨和富婆各取所需的模样。晚上看对眼,去酒店,第二天分开,再也不见。禅院甚尔曾经问过,这样很快乐吗?孔时雨漫不经心的点了根烟,回答的非常人渣:“打发打发空虚的夜晚而已。”空虚。这个词禅院甚尔是从孔时雨身上学来的。孔时雨很少说他原来在韩国时候的事,甚尔只知道这人过去是刑警,结过婚有个孩子,后来被财阀迫害,不得不离婚离开韩国远走海外。孔时雨是典型的过去多么拥护制度和法律,现在就有多蔑视。在他看来,这样腐败破烂的世界,毁灭了又如何,他只想赚钱,然后花掉。孔时雨在禅院甚尔看来,和炼狱梨音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孔时雨是空虚,炼狱梨音是内心有信仰的精神富足。而他,正走在空虚的路上,然后……被太阳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