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婚事上坎坷各有不同,她怎么能不担心。
……
江见许拿着纸包回了房间,心事重重地脱了制服外衣挂到一边。
他拉开窗口椅子,坐倒红木书桌前,手按了按眉心。
随后倚向靠背,他知道这事很麻烦,他这人还挺怕麻烦的,但是……他拧眉望着干净的桌面上报纸包着的东西。
目光转向窗外,似乎有什么烦恼,放在桌上右手手指依次慢慢落在桌面,发出轻声敲击桌面的声音。
……
韩舒樱回到韩家后,一下午什么也没干,养母喊她她也不应,奇怪的是,养母今天脾气出奇的好,竟然没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嘀咕些杂七杂八的话,没人叨叨她乐得清闲。
韩家的食物链生态她看明白了,韩宝儿是个小孩儿,护在养母羽翼下,不足为惧,韩香娣爹不疼娘不爱,在家中成员中间夹缝生存,就像墙头草,谁行靠谁。
她这个身份,平时受韩兴昌庇护,虽然看不明白这个养父,但对方确实看重自己,韩兴昌又将养母克得死死。
所以在这个家里,她其实某种状态是处在生态链顶端,虽然不能说她想干嘛就干嘛,但完全可以做到不想干什么,装聋作哑,完全没问题。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高高从枝头上倾泻下来,折入窗口,落进屋里,韩舒樱摆烂地躺在床铺草席上。
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许她摆烂吗?
她悠闲地翘起了一郎腿,皱着眉凝思苦想。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这局臭棋,非要形容的话,棋布错峙、棋输先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说来说去,现在的处境是死局,还是无解那种。
可人生如棋,落子无悔。纵然懊悔苦恼,亦无法收回了。
怎么办?苦恼到深处,她开始苦中作乐,嘴里哼起了歌。
她手摸到胸口戴的银锁,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这时候的首饰竟然还会镶嵌绿松石呢,纯天然绿松石,虽然小颗,但颜色正,质地润,戴了两天颜色就很好看了,她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在这个年代也算奢侈品,不是人人戴得起。
她心想难道在剧本设定里,她还是富家子弟?身世坎坷的那种,剧本一般不都这么写吗,只有这样,人物才有故事感。
将银锁扣打开,露出里面小相。
她定睛一瞧,真的跟她很像啊,她想起件事。
早年小时候,她听爷爷说起过,她长得很像曾祖姑母,当时太小了,只记得爷爷拿过姑母的照片给她看。
六三年,她扒拉手指算了算,这个年代如果在现实存在的话,她爸爸没出生,但爷爷……爷爷刚出生。
那么,这个时代是她曾祖父的时代啊!她记得爷爷说过,曾祖父是三世祖,算算时间,现在还活着,哈,真奇妙,有一天她竟然和曾祖父处于一个时代,有点意思,说实话,她还真想见见自己从未谋面的曾祖呢,想看看当年三世祖的风采,据说三世祖那代人,是这个时期最后一代富家子弟。
她还见过三世祖的相片,文雅得很,戴着眼镜,俊秀十足。
如果有机会,她想找找看,可惜现在束手束脚,别说找人了,想离开锦阳县都难。
边想着,手指蹭了蹭相片,“嗯?”她发现相片不是粘在后面的,它跟着覆盖它的玻璃片一起在动。
韩舒樱仰躺着,手高高举着银锁看,然后凑近仔细看,指甲揪着露出来的相片一角,慢慢往外抽,抽出来后窗外阳光正好穿过相片,露出背后模糊黑影,后面有字?
她立刻将小相翻过来,在见到上面字的时候,愣住,想到什么,她眼睛睁大,盘腿坐了起来。
震惊地望着那三个字。
杨姝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