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她没有喊过一声疼,也没有将手中的东西交出来,只偶尔发出脆弱又痛苦的呜咽。
苏烟领着侍女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住手!”如薇呵斥道,“谁叫你们打人的?你们为何打她!”
两个婢女见势立即停止殴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推搡一把,笑着看向苏烟。
“小,小姐,这个傻子,偷,偷东西。她是贼!”
地上的月儿闻言惊恐地抬起头。
由于昨个夜里下过大雨,她的脸上全是褐色的稀泥。
她先是往后退了一大步,看清来人后,又急切地起身,委屈巴巴地奔至苏烟身后,猫儿般躲起来。
她浑身脏极了,瑟缩着贴近苏烟的时候,能看到脖子处清晰的淤青。
苏烟侧眸,瞥向月儿颤抖的手,问她:“手中拿的何物?”
月儿便笑了。
她打死也不交出来的东西,却极愿意和苏烟分享。
她欢欢喜喜地打开手掌,珍宝似的托送到苏烟跟前。
她的掌心,拖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蛐蛐儿、藤条折的蛐蛐儿。
那是昨夜送给苏烟却被苏烟拒绝的“礼物”。
真相在这一刻揭示。
哪来什么贼物?不过是一个傻子的心意罢了。
苏烟看向撒谎的两个婢女。
“掌嘴!”
诚然,她不想管傻子的事,对于突然冒出来和她争家产的人也没有好感。
可人家到底是父亲接回府上的,就算现在尚无名分,也轮不着几个下人欺辱!
如意如薇:“是!”“是!”
如意如薇一人打一个,用了狠劲,没多久两个婢女哭天抢地求饶。
苏烟不理。
“她们是哪个院子的人?”
太傅府家丁众多,苏烟也不全认得。
“回小姐的话,是喜林堂的人。”
又是喜林堂?
苏烟冷笑,“巧了,我正要去喜林堂。”
苏烟命人将两个婢女带上。
她要问问二婶,喜林堂怎的尽出祸害人的东西?
先有老麽麽恶意散播府中明言禁止的私事,再有婢女欺辱毒打旁人?
太傅府的威严去哪了?!
苏烟领着侍女们往喜林堂走,在经过苏二爷居住的厢房时,停下脚步。
“去告诉二叔,让他呆在房里别出来了,否则场面闹难堪了,莫说我当侄女的不给他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