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依靠着两地海货的差价,偏偏皇帝对海货实施了免税措施,导致所有的利益几乎都落入他的口袋。
他由原本不足百两的小商贩,在轻松突破千两后,又直奔着万两而去,最后一趟的利润都已经达到数万两之多。
武大郎深知人取我弃的道理,在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投入海货贸易,导致海货的利润一路走低,便决定放弃了这个营生。
只是他知道大明王朝是一个英明的帝王,只要不像江南商号那般跟朝廷政令对着干,那么皇帝都是鼓励的。
由于时常跑东海的关系,他亦知晓日本的西北还有一座岛,原本不晓得叫什么,但不知何时起大家都称之北海道。
北海道并不像日本这般存在王朝,当地的原住民以部落的形象生存,甚至都还不懂得如何炼铁制作武器。
只是他们猎鲸的技艺让人称叹,仅仅依靠一些草药加上长矛,还有只要呆在海湾中的独木舟,便可以猎杀到那种庞然大物——鲸。
尽管北海道的部落十分落后,但他们所用的鲸油灯十分耐用,而一头鲸的鲸油量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在英明的皇帝统治下,现在大明的生活明显向好,对灯的需求越来越高。
以前大家肚子都吃不饱,谁不是天一黑便乖乖上床睡觉,连大号都在自己的床间解决,家里通常都没有灯。
只是朝廷推行了真正的轻赋税,不仅贯彻三十税一的基准,而且狠狠地打击官绅集团的逃税行为,以前欺负自己的恶绅西门大官人亦上了刁民册。
如今大家在吃饱穿暖后,谁都不愿意早早上床睡觉,而是想要点上一盏灯,然后全家或邻居一起聊天说些八卦事。
武大郎以自己多年的经商眼光,却是知道鲸油市场充满着商机。
这些年他前前后后已经积攒十几万银元,原本他就是一文不值的烧饼郎,而今他再度进行了一场豪赌。
他不仅在天津造船厂订购了一艘从事贸易的商船,考虑到北海道的土著都能捕到鲸,那么他们大明为何不自行捕杀呢?
武大郎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当即将自己的想法跟天津造船厂沟通。
此事其实有一点阻力,只是天津船厂进行上报后,不仅满足了他加强商船战力的愿望,而且还特许他进入国子监学习一段时间,同时亦加强了他的爱国教育。
他其实知晓这一切都是大明赋予他的,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受人欺负的烧饼佬成为一方富翁,全拜朝廷所赐。
武大郎自然乐意签署不得攻击大明商船的承诺书,同时遇到遇难的大明商船需要预警,若海盗实力弱小还需要出手相救。
在购买了带猎鲸设备的商船后,他招募自己族中的子弟和一些经验丰富的海员,然后前往北海道捕杀鲸鱼获取鲸油。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在得到足够的鲸油后,亦是满载而归。
“哥,咱们这批鲸油带回去,您是不是整个清水县最有钱的人了?”五粗身材的武二郎眼睛闪着亮光,显得充满期待地道。
武大郎心里清楚这批鲸油的价值,却是故作稳重地道:“不管咱们赚到多少,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恩赐的!”
“是!是!”武二郎知晓武大郎是皇帝的坚定拥护者,却是神秘兮兮地道:“哥,昨天在东极岛休息的时候,听说咱们大明的鲸油走俏。虽然东海总督府在三月份便已经派舰队围剿日本海盗,但那个外号叫大友巨熊的海盗跑了,这家伙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偏偏喜欢打劫咱们大明的商船,所以敢于从事鲸油的商人越来越少了!”
不论是哪个时代,经济原理其实都是相通的。若是运回国的鲸油总量下降,哪怕大明百姓对鲸油的需求没有上升,亦会造成国内鲸油价格的上涨。
武大郎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他比谁都懂得“风浪越大鲸油越贵”的道理。
现在他带回的鲸油是越来越畅销,一方面是百姓的需求不断攀升,另一方面是这帮海盗的存在影响了鲸油贸易量。
武大郎倒没有过于狭窄,却是望向船头上的两门锃亮的大炮:“朝廷如此贴心允许我们海商安装重炮自保,我们真要有机会,亦该手刃那个大海盜。”
海风呼啸着,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他那粗糙的脸庞,却无法撼动他这颗坚定拥护朝廷的内心。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铳声和呼救声,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武大郎和武二郎举目望去,只见一艘悬挂着大明旗帜的商船正陷入生死搏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