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先生前脚刚走,她病情就突然作了。
高个儿抽着烟,后面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那人沉思半响,也不敢妄自揣测先生心意,转移话题道,“这次症状和之前一样么?”
“这次看着更严重,几乎是没有一点预兆,我都怕她突然……”
高个儿及时止住,别开脸咳嗽几声。
男人抬眸看去,“会没事的。”
走廊尽头,一堆人围在一起,全都沉默着,表情凝重,却又各自准备着分内之事。
司佲将针头藏进袖子里,脚步放轻缓慢地走进去。
窗帘被划拉下来一半凌乱的垂钓着,黑沉沉的天悬在半空,昏暗的光线投射在房间各个角落。
堪比作案现场一样的房间,翻箱倒柜,碎纸碎渣,地上的玻璃还混着几滴血迹。
血迹顺着一路到了卫生间,越滴越多,司佲心头一紧,他轻声推门。
一道劲风掠过,他猛地后仰,血腥味儿和花香一并沁入鼻息,有什么反光的东西在眼前一闪,他被突然的踹门动作逼退半步。
不得已又将腿抵上前,司佲扯住那只惨白的手腕将人拉了出来,两人瞬间滚作在地。
不知是血还是水拖拽了一地,变得潮湿又滑腻。
散落的长铺了司佲一脸,他有些看不真切,镜片在沈满知手里握着犹如握着短刀,神色狠戾的朝司佲刺去。
力大无穷,这种时候的沈满知,简直就是暴徒。
好歹她的拳法大都传承司佲,手法和意识再强也能让司佲夹缝中找到突破口,几个回合下来,才能勉强制服她。
袖口中的针头滑落,手上失力,被沈满知看出破绽,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辣,镜片尖端朝他身前划过去,透过薄薄一层里衣被划开,开始渗血。
同时,针头抵进沈满知的脖颈。
彼时整个房间只剩两人的呼吸声,沈满知神色迷茫了片刻,眼皮微合,疲惫到极致却又防备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司佲眉宇始终紧皱,在看到沈满知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划痕时,脸色蓦地一变。
她靠着最后混沌的意识认出来面前的人,镜片从手中滑落。
“先生……太疼了……”
孱弱无力的声音却压得司佲生疼,他握着她的手腕,低头吻上柔软的指尖,语气放得很低很低。
“抱歉。”
沈满知终于抵不住偏头倒进了司佲的怀里。
好冰冷的一具身体。
昨晚太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