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着那本洛伦佐大帝的晚年自传,却没有翻上一页。
和查拉斯进行交换后,我居然看完了那一整本的玻利瓦尔民间故事绘本,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做了那样的事,又说了那样的话,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杰勒米。
他曾经是我的朋友。
……
我不知道。
今天的月光真暗啊。
6月13日,晴。
——你的摩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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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杰勒米:
to杰勒米:
我又看到了祂。
在梦里。
我看到“祂”躺在狭窄逼仄的盒子里,四周黑漆漆一片。
我看见那只盒子陈列在辉煌宏伟的圣行教中心主教堂的最高处,受到无数信徒的顶礼膜拜。
祂躺在灵柩之中,一日比一日要大。
最开始,圣灵柩是祂的棺,祂便挤在那狭小的一隅中;而后,教堂是祂的棺,祂便塞满了整座宏伟的教堂;接着,克莱因是祂的棺,祂便填充满了整座城市;最后,中央帝国是祂的棺,世界是祂的棺,祂便在棺中复活重生。
梦境让我和那只被“圣躯”吞噬的眼睛再度产生了联系,我顺着祂的视野,看到了祂理想中的未来。
祂也感受到了我,祂予我注视。
萨沃纳就消失了。
杰勒米,原来,对于祂们那样的存在来说,从梦境触摸现实,就如同人用手指去触碰湖面,只需要轻轻一点,便能掀起一片涟漪。
萨沃纳消失了,就在我的面前。
全部蒸发,花草树木,飞鸟鱼虫,连人到建筑,全没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
他们被“生之原罪”从这个世界上随手抹除,干干净净,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