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足为惧。
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高级法师,而艾利卡是一个高级骑士,施法者的身份比起骑士更讨卡斯道尔的宫廷法师团喜欢,更容易得到他们的青睐吧。
选出这样的人出来代言自己,这些宫廷法师们可能对他们自身的认识有点清晰过头了。见了他本人,我倒是对艾利卡皇位的稳定有了十二分的信心。如果他就能代表卡斯道尔的年轻人,那么卡斯道尔可以完蛋了。
对于这种竞争对手,我只想说,只要你不去害怕,只要你相信自己,只要你认真地去做了,从个体的层面,从完善个人生命历程的角度来看,你就不会输给他们。
一切欣欣向荣,百废待兴,签署协约前的仪仗,签署协约后礼花,贯穿整个仪式的演讲,重大仪式后的宴会,各种后勤需要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只差明天到来,我们的联盟就要成立了。
11月10日,晴。
——你的摩西
to杰勒米:
to杰勒米:
我并不想同你说我们的战争有多么伟大。因为利益导致的死亡没有任何伟大之处。
今天白天,我们签署了《关于对抗中央帝国和圣行教相关的黎明协约》,协约里商定,玻利瓦尔、萨沃纳、卡斯道尔、弗里德里希、洛多维科将组成联盟,共同抵抗中央帝国的侵略,阻止圣行教的恶行,将这来自外神的邪恶宗教根除。在此期间,联合国将加强彼此之间的商业沟通,文化交流,定期组织联合军演,团结一致,携手共进……诸如此类宛如放屁的话,我就不写了。
战争没有任何伟大之处,《黎明协约》的正义、神圣、必要,我已经在很多人面前说过。这场联盟的仪式做足了声势,除了我们几个联盟国家外,还来了不少观礼者,洛多维科的剑圣便是其中之一。我和他打了一架,我打赢了,所以他代表洛多维科加入了我们的联盟。
如果我们掀起了一点浪花——假使正是我们打败了中央帝国和圣行教,那么作为后世人的你一定能够找到很多描述过这场联盟仪式的文学作品,说不定这份协约还会进入你们的课本,成为你的政治或者历史考试的内容。
我已经不想再鼓吹我们的决定有多么崇高伟大了。只要是为了生存,那么再残忍的东西都可以是伟大的。就像我前面一次又一次和你说的那样,但凡有机会选择,没人会选择现实。
我和洛多维科的剑圣打了一架。他就像传闻中那样凶悍勇猛,天生神力,打败他之后,我几乎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如果不是装着义肢,我大概爬都爬不起来。正面交手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突袭、伏击、阴谋诡计才是我战斗的本能。
他问我是哪里人,在哪里学习的这些技巧,为什么他从未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说我是奥莱利瑟人,是克莱因人,是被圣行教毁了家庭的人。
只要我不是摩西,那么我可以是中央帝国中层中的任何一个人。
就像格莫拉公爵说的那样,只要他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一切,他就和我一样了。
可惜洛多维科的剑圣没有再问我更多的东西。
他没有继续问我的过去,而是说我注定会在当世留下名字,今天之后,我会为许多人戒备、警惕,甚至会成为不少人恐惧、害怕的对象。
实际上,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并非用着现在的面貌。我在教堂骑士团的那段日子里见过无数高手,那些挑衅圣行教的权威的,那些可能会影响到圣行教的统治的,那些可能成为圣行教的安全隐患的,他们都在我的安排下发挥了他们应有的作用。
我倒是想他再多问我几句,给我更多的表演机会。
但他没有。
是啊,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一场虚伪的表演。我是一个令人作呕的演员。
伊戈尔的刺客大师尝试偷袭我,却被我抓住机会,反将了一军。义肢完全报废。
我狼狈至极。
可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好极了。
我看见了万人宣誓,我看见了多国联盟,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坚毅神情。
这是我拉起来的反抗圣行教统治的第一面旗。这怎么不叫我血液沸腾?
我高兴,杰勒米,我高兴。
我高兴得想哭,我憋得想吐。
……
艾利卡刚才从我这里抢走了这封信。
我在仪式后的宴会上喝了一堆酒,我醉醺醺地给你写信。
我上次喝酒是在什么时候?酒精的气味真是难闻。我应该对它们避而远之,我为什么还喝了那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