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刺激项鍊共鸣,定然是徐欣妤出事了。
见此情景,沉之驍也知事情并不轻,连忙告退,免得耽误勾魂使的要事。何况,谁都知道,这项鍊一亮,那定然不是小事。
徐昇凌靠着项鍊所带来的共鸣,找到徐欣妤的位置,就见她昏迷倚靠在墙边,竟然身上也有着伤痕。
两人靠近才发现,这伤痕跟吴楠馨身上的伤痕亦有出入。伤口痕跡又长又深,且里头的肉都被翻了出来,可谓是血肉模糊,但让徐昇凌起了杀心的,这个伤痕竟是隐隐冒着紫黑色的烟。
那是常人无法见之之物——妒怨鞭所致。
徐欣妤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答案只有等她醒来才能知晓。
他们将人送到医院后,却是什么头绪也没有。
徐昇凌俯身看着那个伤痕,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张思泉轻拍他的肩,他深知现在的徐昇凌倒不是想杀了那始作俑者,而是自责自己未能事先察觉不对之处,导致无辜的徐欣妤被捲进来。
「应硕……」张思泉目光落在徐欣妤身上,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地府这些法器是在万年前两王之乱而散落至阳间,你已经找到婪佞鍊,今日出现的妒怨鞭似乎是在许敬源手上。」
「我知道,之前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有人类与其勾结。」徐昇凌声音显得平静,可是张思泉却是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气得发狂。「很好,这百年间我不管地府之事,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敢动我的人,许敬源他真不想要命了。」
闻言,张思泉赶紧拦住徐昇凌:「应硕你冷静一点,许敬源是君上舅父,不是那么容易便可动得了的。至少先还你在阳间的清白,许敬源的事日后再做打算。」
徐昇凌却是没再反驳,他当然急于想要替自己平反,洗刷身上的嫌疑,但是现在毫无证据可以证明另有其人,他最终只得无奈叹息。
「大、大哥。」她此时悠悠转醒,声音略带着沙哑。目光仍旧有些涣散,而无法集中,她见徐昇凌和张思泉都守在床边,有些迷茫。
这里是……她随即看向四周,自己怎么会在医院?
徐欣妤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几下,嘶……头还是好痛。
她恍惚之间只记得自己走到林怀宗的办公室前便深觉不适,到最后似乎就没印象了。
「欣妤,你还记得你昏过去前的事吗?」徐昇凌随即却是懊恼起自己的糊涂般,立即改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大哥,我没事,晚点再请医生过来。我有话想跟你和张大哥说。」徐欣妤脸色惨白,语气特别篤定的说:「我看到林怀宗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一块,嘴里似乎还在说要藉着这件事除掉大哥。」
闻言,张思泉顿时大惊失色。果然是许敬源与凡人勾结,想要暗害徐昇凌这个勾魂使,使其在阳间和地府彻底无法立足。
但作为当事人的徐昇凌似乎更显得淡定许多,他只是泰然自若地说道:「没事,林怀宗身上的嫌疑你们特调组去查。思泉,你留意林怀宗手上有没有妒怨鞭,随时上报给我。至于那个人,我来处理就好。」
他们看着自己的大哥、好友,这两人不禁对视。
似乎这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张思泉却是冷汗直流,他相信徐昇凌是真的会想要杀了许敬源,并且付诸行动,可是……
许敬源到底是冥王舅父、梓玉夫人的兄长,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纵然是在地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勾魂使真的有办法动得了许敬源吗?
他想再劝,可是看眼前人不再提起方才话题,欲要转身就出病房,只得有眼力见的闭上嘴。
「徐姑娘,你这兄长是真的起杀心了。」张思泉无奈:「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因为地府的人有如此心绪起伏。」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觉得大哥这是被逼急了才有的反应。张大哥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徐欣妤说完,随即轻声说道:「能力出眾,那也是眼中钉、肉中刺。你下午看到的那份名单就是契因。」
「名单?」虽然他能明白徐欣妤前面所说的,换作是他,确实会与徐昇凌做同样的事,自己都避开锋芒多年,非要纠缠不清,那就怪不得他要动手除了这个麻烦。可是后面的那个名单又是怎么回事?
徐欣妤笑了一声:「自然是名和利囉。那个名单是排列东大全校优秀教师的名单,并不分任何系所,可是我大哥的名字一直是掛在榜首,而林怀宗排在第二,这次却是掉到第三名,第二名的宝座被吴楠馨给夺了去,你说,林怀宗会不会记恨上吴楠馨?」
原本她觉得这应该还是情杀,但后来听见林怀宗和那个陌生男人谈论如何陷害徐昇凌的话后,她便往这方面去猜了。
「可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林怀宗杀的吴楠馨啊。」张思泉想了许久,从头到尾他们也只有查到这个人而已,其他跡证无从找起。
「不,其实还是有证据可以定罪的。」徐欣妤却停住了话头,不再继续说下去,目光悠然,似乎不见对案子的焦虑。下一刻,她又笑得开怀,对着刚回来的徐昇凌道:「大哥,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张思泉却是一头雾水。他好像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蠢笨,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定林怀宗的罪呢?
但他挺认同徐欣妤说的那句话。
能力出眾,定然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从前徐昇凌不就如此而被毒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