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许敬源之事告一段落,其馀之事皆可交给其他人处理,他方才可脱离这个牛鬼蛇神之处。
虽说这么做对冥王来说有些失礼,但脱离地府这么多年,他也已经不熟悉地府庶务,那还不如交给其他人。
况且,本也该如此。
他虽说得此高位,也受命于冥王彻查许敬源与其党羽之事,可到底他亦是被牵连其中,若真的插手调查,免不了被人说自己有假公济私之嫌。
如此交付下去,他也落了个轻松,还不会被说三道四。
他盯着眼前这扇门,只是那一个瞬间,竟是起了抗拒心理。
别说他在地府忙得脚不沾地,将所有不肯认罪的许家人和那些与许敬源勾结起来的官员相关罪证交予判官,便耗了他三日,就连徐欣妤这三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几天前听张思泉说起徐欣妤,那眼里唯有感叹之色,只道不愧是特调组的组长,竟然事先便已经开啟录音。
虽然这样的行为好像不是合法,可是光有这些东西便可以循序渐进查到别的证据。
他无奈,这是被闹得有了心理阴影。
推门而进,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被整理得一乾二净,丝毫没有前几日的狼狈和充满血腥味的样子。
他疑惑了一阵,这几日自己也没有回来学校啊,是谁帮自己整理这一地的狼藉?
带着困惑的神色,绕过桌子,才看到静静躺在桌上的一张纸条。
不禁轻笑。难怪了,也只有她会这么做。
叩叩——。
两下敲门声响起,他的目光被门口的动静吸引,只见几个人影在门口踌躇着。「请进。」
过了一阵,门口却没动静。
嗯?怎么没人进来?
刚刚是他幻听了?
望着门口玻璃窗映出的人影,他很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他起身开门,却见三个女孩站在他的门口不知道在犹豫着什么。
「怎么不进来?」他轻声问道。却见那三个女孩见到他的身影却是吓了一跳,他颇为无奈:「我有那么可怕吗?」
自己只是被牵扯进命案之中,又不是犯罪的那个人,这样的眼神看他彷彿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
虽然他自认这千年以来自己便不是什么好人。
「老、老师,您不可怕,但是我们听说前几日的事有点怵。」其中一个女孩胆怯地开口,深怕眼前的老师生气。
她在进学校的时候也是有听过这个老师的名声,虽说听见的传闻都是这个老师总是对学生和蔼可亲、如沐春风,宛若书香世家出来的翩翩公子。
但也有传闻是说老师若真动怒起来,似乎也是恐怖非常,只是老师这些年来收敛了脾气,对谁都是现在这样笑脸相迎的样子。
话说,之前也听过江琬华对徐老师的评价,说她对徐老师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心理,而且冷下脸来的气场,透着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光听江琬华这样的描述,哪里还会不怕徐老师。
何况,徐老师前些时候还被牵扯进命案之中,而且还不只这么一件,要他们哪里能忽视了去?
望着徐老师的那个探究的眼神,他们不得不说出实话。
「哦,那是怪不得你们,连我也不是很想进来办公室。」他回以一笑,亦是无奈几分:「说吧,怎么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退到一旁让三个女孩进到办公室。
说到这儿,三个女孩才像是想到什么要紧的事一样,面面相覷后,推一个人开口:「老师,我们班的江琬华晕倒送医,有几个同学跟去医院了,所以想问您今天的课……」
徐昇凌闻言,这才定睛注视着三个女孩,「晕倒?」
「是的。她晕倒前的行为举止也有点怪。就好像中邪了一样。」那个女孩沉思一阵,她将江琬华晕过去之前说的话和举止说了出来,还打一个寒颤。
想到刚刚的情景,三个女孩的神色皆是惨白。
八点的下课鐘声响起,眾人恰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教室佔座,可谁知道半路遇见江琬华,只见她脸色难看到一个极致,嘴里不断地念念有词,无论谁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只当她上早八上到疯魔了。大家进教室后也无甚在意,各自做自己的事,随后再注意到她的时候就是她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自己跑去撞墙,这时的她还一直大喊着自己该死、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