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他没有死呢?”
“但是那时候海边确实有他的尸体。”
“一具都被海水泡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是他?”
小秦迟疑了几秒,“可是,许宁远没死的话,为什么会这么久都没人见到过他?”
我放下那沓资料,深呼吸一口气,盯着那杯已经没有热烟飘散的咖啡,语气尽是淡漠地反问:“你难道忘了,梁董这几年不也是没人见过他么?”
小秦怔了征,似乎也找不到反驳我的话,一时间欲言又止,况且这几年来,每每提到有关梁宇的话题,就像是扔出一个定时炸弹那般。
她的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何突然让她去怀宁调查这些事情、这些人,只是到最后,她什么都没有问我。小秦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点到哪里做到哪里就应该停止,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将她留在身边的原因。
我再一次看着桌上的转账记录,如果这笔钱真的是许宁远汇给阿姨的,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许宁远和阿姨一家没有任何血缘亲属关系,可为何又定期给她女儿汇钱?难道是跟她女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为什么转账的时间刚好就是阿姨来我家干活开始?
事情明明有些头绪,可是现在偏偏又显得扑朔迷离。
即使许宁远现在还活着,可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跟在大海捞针并没有什么差别。
况且一个人如果有心藏起来,也不可能轻易浮现。这么算下来时间,许宁远和梁宇前后消失的时间不过就一两年,这两个人的失踪,真的是没有任何联系?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看着这个时间,不用问都知道是阿姨过来了。
小秦很机灵地就收好桌面上的资料,阿姨进来的时候,我们俩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阿姨一如既往地跟我打声招呼后,也没有多说半句闲话,就开始了她日常的工作。
小秦见状也客套几句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
小秦前脚刚出门,阿姨后脚就过来收拾茶几上的物品。
心烦意乱间,我看到了书桌上的那幅还没有拼好的拼图
我静静地看着阿姨,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她一句话。
最无奈的事情,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明明调查到一些水花来,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这个阿姨究竟背后藏了多少秘密?
账号(二)
心烦意乱间,我回到书房,看着桌上那一幅还没拼好的拼图,翻出从老宅带回来的那幅画,我尝试对着那幅画开始拼。
可敞开画的那一瞬,一不小心碰到桌上的杯子,里边的水直接倒在了桌上,我连忙把画抽起来,却又把拼图的外盒撞到了在地,场面一时间格外的混乱。
我赶紧将桌面清理干净,又将盒子捡了起来,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外盒上的水渍时,再一次看到盒子上的“toorven”。
orven是梁宇的英文名,一直以来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送给他。
当时梁宇有提过,这是他自己设计的拼图,我低头再看了眼那幅画,这幅画就是梁宇自己画的,但却一直是存放在许宁远的房间里。
拼图是别人送给梁宇的,画却又是梁宇画的,而且又在许宁远的房间找到,我看着那模糊掉的名字,越看越像是许宁远三个字。
所以,这副拼图是梁宇送给许宁远的?
然后,许宁远就以这幅画作成拼图作为回礼给梁宇?那么,换句话说,拼图这个盒子上的字是许宁远写的?
我盯着眼前这幅画,莫名就想到当年梁宇待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对着那个位置发呆的样子。
“给这位先生摆左手边吧。”
“梁少果然是出了名的好记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我是左撇子。”
“原来你是左撇子呀。”
“嗯,虽然现在也在尝试用右手,但是发现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很难改变,而且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
许宁远是左撇子,左撇子,怎么那么熟悉……
看着这纸张上的笔迹,不管是落笔还是构字好像和平时见到的都有些不一样,隐约间又有些熟悉,难道这个人是左撇子?
灵光一闪之间,我立马转身去翻抽屉,再一次找出那个蓝色丝绒盒子,将里头的纸条重新拿了出来,对了对纸盒上的字,一时间也不好判断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我将纸盒上的字拍了下来,又拿起纸条。转身就上网查询了一下相关的笔迹专家联系方式,立马预约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