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在聂芸疑惑间,我已经从手提袋里拿出那枚黑曜石戒指,我悠悠地推它到聂芸的面前。
“这个戒指,您有印象吗?”
聂芸闻言看着那丝绒盒里的戒指,眉头紧锁着将戒指拿起,细细地看了看,摇着头说:“没印象。”
我看着聂芸的神情,想到她刚刚那个状态,这么看她倒不像是在说谎。
“您再仔细想想?这戒指里边还有两个英文字母的刻痕,跟您的名字缩写一模一样,都是‘ny’。”
聂芸朝戒指里头看了下,发现里头确实如我所说的那般,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就慌了神的不解,“可是……我真的没有印象,而且,这不是我的戒指,这会不会是碰巧而已?”
“我觉得也是。”我没有否认她的推测,这话一出,我感觉到她精神缓了缓,小心地将那枚戒指放回到原处。
既然她如此笃定这枚戒指不是她的,那就只能是……
“毕竟我也认识一个人,他的名字缩写起来也是这么两个字母,那个人你应该也认识,他叫许宁远。”
许宁远三个字一出口,聂芸整个人如同石化了那般,呆愣在那里,全身仿佛被钉子钉住在椅子上,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害呆滞,双手甚至都微微发抖起来,手里的戒指盒直直地掉了下去。
我眼见着她这般模样,只好自己弯腰捡起那枚戒指。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些不舒服,我要……我要先走了。”聂芸双眼噙着泪水,声音都有些发抖地说着。
我见她起身想要离开,先一步抓住她的手,没有给她丝毫缓冲的时间,将她的袖子一把撸起,那一道道像蜈蚣的淤青伤痕赤裸裸地展现在我面前,我都不禁皱了皱眉。
聂芸瞪大了双眼,颤抖着身子立马将手抽回,忙不迭地赶紧把袖子拉下,一双手又是局促不安地搓动着。
我想起了小秦跟我说过她现在的家庭情况,我也得知她曾经和许宁远的关系,而且现在她账上那笔钱很大可能就是许宁远给的,如果这一切的假设都成立,那么……
“你身上的这些伤,是不是和许宁远有关?”
我脱口问出。
逼近(一)
我并不清楚,许宁远这三个字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聂芸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倾涌而出,她满脸震惊地回头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样,很快我看到她的眼里带着一丝怒气,从她进门到现在,她身上都是透出一股柔柔弱弱的感觉,我断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一面。
“宁远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你们还一直要提起?”聂芸带着哭腔很是不解地说道。
看到聂芸的反应,听到她这么一句话,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只见她抽泣着讲:“是,我承认,我和宁远是谈过一段时间恋爱,但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况且我们都已经分手了这么久,就连宁远现在也……为什么你们总是抓住这些陈年旧事不放?!”
我没空理会她的哀伤,更没空体会她的难过,我甚至根本不感兴趣她被丈夫家暴的时候是不是都会涉及这么一个人,所以她现在才如此应激。
我现在在乎的只有她那一句话。
“你是说,许宁远真的死了?”我还是忍不住强调地反问一次。
聂芸抹了抹眼泪,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有些愕然:“是啊,他都已经走了好几年。”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你是亲眼见到他死去的么?”我似是不肯罢休。
聂芸抹着眼泪,摇着头,语气也是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人亲眼见过,但这已经是大家默认的事实。毕竟当年那场意外,能活下来的根本就没几个人……”
“那场意外?”我想了想,“你是说沉船那场意外?”
聂芸点点头,“当年沉船的意外发生后,没多久官方就公布了遇难和失踪人员名单,那个名单上有宁远的名字,我们当时都以为他只是失踪而已,都在期盼他会回来,结果没两天在我老家那岸边上就有一具跟他很是相似的男尸。”
我看着咖啡上徐徐上扬的热烟,淡淡地问:“所以你们都一致认定,那就是许宁远?”
对于我的问话,聂芸好像很不能理解。
“那不然呢?”
我见到她如此笃定的模样,再来讨论这个想来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我内心对于许宁远已经离世这一说法还是持着保留的态度。
既然一个人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我也没有必要自讨无趣地继续与其争辩下去。
况且,我今日约聂芸出来,也不是想探究许宁远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死去。虽然我也在调查这个事情,但不是今天最重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