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我跟许宁远两人回到了我之前预订好的酒店房间里。
推开门,房间的全部灯亮起,映入眼帘的全是红色的玫瑰花。我眼角看到他有些震惊,可我仍旧像个无事人那样,径直地往酒柜边上走去,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里。
许宁远犹豫了片刻才接过,我笑了笑轻轻跟他碰杯,他有些呆滞地盯着那杯红酒,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至死如归那般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高脚玻璃杯被重重地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闷闷的哐当声音。
天旋地转间,我惊呼一声,再睁开眼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用力地抵在了床沿上。四目相对间,我感觉到他的局促与不安,我甚至能够在他眼里看到一丝像是同情的施舍。
不悦之情直涌上心头,可我仍旧强忍着不适,就在许宁远稍稍俯身,想要往我身上靠近的时候,我稍稍使劲翻身将他压在身上。
他有些错愕不及地看着我,我从床上抽出一朵红玫瑰,俯身靠近他,“你知不知道这房间里为什么那么多红玫瑰?”
“因为你喜欢红玫瑰?”
我摇摇头,“有人跟我说过,红玫瑰跟我很像。”我看着手中的红玫瑰,笑着说:“旁人都说红玫瑰美艳动人,但是大家都忘了,这是一种极具危险的美艳。”
说话间,我的手已经轻轻地解开了他衬衫上的扣子,我感觉到胸膛上的那颗心跳动的频率已经开始失去了规律,我拿着红玫瑰的那只手慢慢地滑到了他的心房上。
“人人都说红玫瑰美艳,但是大家都忘了,它身上还有刺,你说对吗,宁远?”
语毕,许宁远突然睁大双眼盯着我,很快,他的瞳孔被疼痛激得最大限度地放大……
“你……”
嫁祸
红玫瑰的刺被收了起来,茎下直接变成一把利刃精准地插在了许宁远的心脏上,藏在根茎里头的麻药在我拇指使劲一摁,瞬间注入到了他的心脏中。
身体上的疼痛让许宁远下意识地一把将我推开,我整个人立刻倒在地上。
那朵“红玫瑰”一直被我死死地揣着,从来都没有松过手,即便我此刻瘫倒在地,它仍旧在我手中。
眼睁睁地看着许宁远眉头皱起,放大的瞳孔说不出是震惊还是痛苦,秀气的脸庞逐渐变得狰狞,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挣脱,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份卑微的乞求,哆嗦的双唇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我能想象得到他想要说什么,无非也是要我放他一马这种话。
如果是换做平日,我或许还会衍生出一丝怜悯与同情。
只可惜,如今的我看着这张脸,还是会不由控制地想到他跟梁宇之间的事情,心里像是被麻绳揪住那般。
许宁远深呼吸了一口气,清冷的脸庞此刻逐渐变得些许苍白,他忽然笑了起来,“今晚的这一切,是你故意布出来的局,对不对?”
花茎拔出来的那一刻起,许宁远胸膛上的伤口就开始慢慢地涌出血液,他本能地用手捂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那双水亮的眼睛此刻即使被血丝染得通红,但依旧是毫无波澜地看着我,犹如不见底的深渊。
我仍旧坐在地上,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对于他这句明知故问的话并没有想回答的打算。
药物似乎在他身上逐渐发挥起了作用,许宁远的呼吸开始有些加重,对于我的沉默,他依旧是好脾气的模样,没有一丝恼怒,他只手半撑在一旁的桌沿上,借着这微弱的力气,勉勉强强地站起身来。
许宁远的眼神里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与恐惧,恍如早已将生死看淡,又像是早已做好准备这幕要上演那般的平静。
他身上的献血已经将他白嫩的手染得血红,可我心里却没有任何害怕,反倒是他此刻的平静让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刚蹦出来的那点快感瞬间一扫而空。
我站起身来,轻踱着步伐缓缓地向他逼近,他敛了敛眼神,避开我的眼神,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角落里挪去。
或许刚刚输入的液体此刻在他身上已经慢慢地发挥着作用,许宁远稍稍动了一下又倒了下来,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适地问:“那花里头你是不是放了东西?”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慢慢悠悠地回道:“男女体力悬殊,我要一击致命当然要事先做好准备才是。”
许宁远听到我说的话也没有多少惊讶,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轻轻地笑了一声,“不愧是方总,什么事情都是要十拿九稳。”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让你暂时失去一些体力而已,只要熬过这十来二十分钟,到时候就能够去到极乐世界了。那里是个好地方,也是我曾经向往过无数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