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这样,这个女儿就还是她的,而不是林氏的。
她以为只要嘴上说几句,用父母这个让晏杪挣脱不了的名头,用比天大的孝道压制着晏杪,她就永不会成为别人的女儿。
至于晏杪如何想,那并不重要。
这种念头从晏杪回到京城后,就越发在楚氏脑中根植。
时隔三年晏杪初回定国公府那日,楚氏见到出落的如此漂亮端庄的女儿,心中是有欣喜的,可更多的,是一种无比复杂的心态。
这个女儿说到底,她只养了五年,前面七年后面三年,都是晏清亭夫妇养的,在她养着晏杪这五年间,她想法设法的让晏杪厌了晏清亭夫妇。
可最终,是晏清亭夫妇将晏杪养的这样好。
她养着晏杪这个女儿的五年,晏杪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倔强执拗,乖戾又沉郁。
如今,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总是含泪争辩的小姑娘早已大变样。
她变得端庄识礼,性情和顺,和许多世家贵女一样。
她变得愈发的完美,让人很难挑出错了,选礼物知道让着妹妹,没有半分不高兴,被她训了,也是垂头安静的听着。
哪怕偶尔会同自己争辩一两句,也都是不咸不淡的,不会同自己红脸。
就如同此刻。
楚氏对这个女儿满意,却又不满意。
晏杪只要错了一件事,她就立即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暴跳,比之以往更甚。
晏杪乖顺让她越发的莫名心慌起来。
她觉得女儿变得陌生了,逐渐离她越来越远,她想要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她身上行使着母亲该有的权利。
母亲的权利本该就是她的,是林氏抢了自己的去。
她是想要关怀晏杪,想要对她好,可除了晏杪,她还有一个女儿。
晏栩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且晏栩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养着的,她多为晏栩着想没什么。
楚氏这样想。
她这样做没什么不对,晏杪是她生的女儿,应该听她的才对。
“阿栩她从小娇养,性子柔弱,其实我也不想她进宫来,可宫中几位娘娘都中意阿栩,我也是想要给阿栩搏一个好前程。”楚氏道。
二人走到了宫道尽头的交错口,晏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楚氏,微笑道:“阿栩可是国公家的千金嫡女,怎还会愁嫁?”
楚氏:“不愁嫁也要好好挑一挑才行,阿栩自小娇养,性子柔弱有些娇气,必须要给她找一个能爱护她一辈子的夫家才行。”
晏杪明知故问:“那母亲可有看中哪家的公子,亦或是宫中哪位皇子皇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