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开始每日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除了下楼吃饭,甚至不再被允许过多的下地行走,无论去哪儿身后都紧跟着好几个奴隶,就连去花园晒太阳都是胡德推来轮椅,一众奴隶拥簇着才能出门。
起初一段日子,温越还会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与艾欢交流近况,后来这个行为也不再有,仿佛成了一个盛装胎儿的器皿,无论请来多少营养师进补依旧面色苍白,以破了孔的气球瘪掉的速度日渐消瘦下去。
陆御权开始每日归家,无论忙到多晚,再也没憩过希檀宫,车会在每天傍晚七点左右经过大片风信子花海,准时驶进利亚花园。
陆御权每日下车后重复同样的步骤——脱掉大衣递给胡德,放下带回家审阅的文件,上楼叫温越吃饭。
温越自出院后,开始不再爱吃饭。
即使利亚花园破天荒地请了许多甜点师,餐厅和客厅各处总摆满了新鲜出炉的草莓蛋糕和草莓布丁,整个利亚花园都弥漫着甜腻的焦糖味,omega只会目不斜视地走过,再也没碰过任何曾经喜爱的甜食,更别说主食,好似对外界失去了一切兴趣。
温越唯一还感兴趣的,只有理查德,但也微乎其微,他总会抱起理查德呆愣地坐在沙发上,不摸也不亲,直到理查德丧失耐心跳下沙发,他会漠然地瞥去一眼,不再搭理,直到下次看见理查德又再次抱起。
……
“温越,吃饭。”
陆御权瞥过去一眼,催促道。
回利亚花园已经近半个月,这样的催促每天都会上演,因为温越每顿饭至少要耗上一个小时,有时甚至半点饭菜都不碰,陆御权只能每天不厌其烦地盯着。
可这样的催促没起到丝毫作用,温越再次如没听到般,漠然地放下了刀叉。
和昨天一样。
陆御权面上有隐隐的怒色,合上文件,起身来到温越身边,将刀叉塞进他手中,催促变成了警告:“我说,吃饭。”
omega手和胳膊都绵软软的,让拿刀叉时并不挣扎,只是依旧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木头一般,不动也不说话。
甚至连拒绝的话也不说。
两人间的气氛如同一根绷紧的弦,一扯就断。
陆御权又怎么会不知道温越就是故意的,故意与他作对!陆御权强忍怒火,额角青筋凸起,咬牙将牛奶往前推了推,有些忍无可忍地敲桌子:“不吃那就把牛奶喝了,必须喝!”
他恶狠狠威胁道:“不然我马上找人来,把牛奶和饭全给你塞嘴里!”
温越眼珠子颤了颤,总算有了动作,他将牛奶端起慢慢抿完,放回桌面,而后逃也似的直接上了楼。
像餐厅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看着温越目不斜视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样子,陆御权气得够呛,他压抑怒火至极点,一点就炸,愤怒地指着omega消瘦的背影道:“饭都不吃,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反了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拿捏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告诉你温越,不可能!我看你这个招数还能用几天!”他骂完气冲冲叫:“胡德!”
“在,大人。”胡德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