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口声声黑奴。
依旧口口声声黑奴。
温越疲累地闭上眼,世界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苍白。谁来救救他,为什么会这么痛苦,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谁来救救他……
“不需要,都不需要。”温越厌恶地扭过头,“你出去吧,我累了。”他面如死灰道:“我真的累了。”
“你!”陆御权气得在病房里踱步。
正当两人间彻底陷入无言死寂时,病房外倏然传来嘈杂的声响,是胡德拦人的声音——
“你们是谁!站住!”
“都给我站住!这是陆家的私人病房,未经允许不能擅闯!”
但胡德根本无法阻拦住。
一群人直接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病房。
陆御权回头便看见了一个熟人——战家,战易。
战易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人,都是身材高壮的alpha,他们神情严肃,如同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
“温越!”一个女人骤然从战易身后跑了出来,她直直扑向病床,捧起omega苍白消瘦的脸:“温越,你怎么样,母亲在这儿。”女人哭泣着,不停安慰:“不怕,不怕了,母亲来了。”
母亲……
温越凝望着眼前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仿佛失了三魂七魄,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从恍惚中回过神,他泪如雨下,扑进女人怀中失声痛哭:“母亲……”
他实在是太伤心太痛苦了,看见希望后反倒陷入了一种木讷的复读中,红着眼不停喃喃道:“带我走,带我走,求你了,我不要在这里,我想回家,带我走——”
家,可是哪里才是他的家呢。
“好,我们走。”温莉擦净温越被泪水打湿的脸庞,轻柔地抚摸他浮肿的眼皮:“母亲带你走,从今以后,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两母子抱在一起,仿佛要把一生的泪全流干。
……
陆御权首先从怒火中抽离出来,他眯着眼打量突然跳出来的女人,扫视着满病房的alpha,以及眼前一脸冷硬的战易——alpha年近中年,蓄了络腮胡,穿着黑色大衣,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火光忽明忽暗。
陆御权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他问:“战易,你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战易掐灭了烟,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好似挑衅:“带我女人来见她的孩子,就这么个意思。”他顿了顿,叹口气道:“其实算起来,温越也算是我的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