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哑然,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不该让孩子知道,他找了个借口:“不是……妈妈,妈妈只是还有其他事需要处理……”
“有什么事比乐乐还重要吗?”陆淮乐不依不饶,显然是想让温越留下。
“乐乐当然是最重要的。”温越说着,可即将见到陆御权的恐惧让他无法再在这间病房里待下去,他将怀中的孩子放下,口中只能重复:“但是,妈妈今天的确还有其他事,必须要走了……妈妈保证下次一定来看你好不好?”
“不要,不好!”陆淮乐泪眼汪汪:“妈妈不要走!”他见和温越说没用,又扭头看向胡德:“胡爷爷,你帮我劝劝妈妈……不要走,不要走!”
“这……”胡德左右为难:“温越……孩子真不想和你分开……”
“胡叔。”温越打断,强硬道:“你抱好孩子。”
胡德见温越没得商量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别无他法,只能接过陆淮乐。
“妈妈!不要!”
眼见着温越推门而出,陆淮乐疯狂地挣扎着,他挥舞着小胳膊,边哭边尖叫。
温越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咳嗽声、干呕声,心脏一阵阵刺痛。
可……又能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他不能留在这里,陆御权马上就要过来了,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温越用指甲狠狠掐住手心,泪水一股股落下,强忍着胸腔的酸涩快步往外走去。
来到病房外,温越哭得难以自抑,他闪身躲进楼梯间,颓然地蹲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
温越前脚刚走,陆御权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病房,他刚推开门,就见陆淮乐在胡德怀里挣扎着。
陆御权听见孩子朝门外哭喊着“妈妈”,刹那间背脊僵直,他深邃的眼眯起,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沉声问:“怎么回事?”
没等胡德解释缘由。
陆淮乐挣扎着从胡德怀里跳了下来,他看见陆御权就像看见什么大恶人似的,跑到男人腿边,挥起小拳头一拳拳砸在陆御权腿上,“坏爸爸!把妈妈吓走了,都怪你!坏爸爸!”
……
把妈妈吓走了是什么意思?
陆御权内心恍若狂风过境,再也无法平静。
所以……温越来过?!
陆御权陡然抬眸,向胡德望去,只见胡德道:“温越得知淮乐受了伤,来探望孩子,刚走没多久——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