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临停,对方用高音喇叭高喊:“国军官兵们,你们中间有日本特务和汉奸,放下武器投降。”国民党武装主动举手投降,对方也是国民党武装,投降是保命机会。张卫其见大势已去,脑袋明白,水网计划的主力师出现了,他举手投降,走出会场。自己带来的人已经死了一大半。
数条街上都是国民党部队,没有军旗番号,军装乱穿,分中央军军装,杂牌军军装。装备精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支小部队,全是伤员,这支部队是张鼎兴带领的五人小组,他们看见了国民党官兵暗杀岗哨,他们打响第一枪,遭到雨点般的还击。开枪不到几十秒,文静率领两个团官兵乘车杀到,强大的火力网,消灭抵抗的大部,残部举手投降。
张鼎兴和齐云山都是身负重伤,互相扶持走进会场。张鼎兴浑身是血,与国民党交战时,又中两弹。张鼎兴举枪瞄准赵东升,手枪子弹呼啸而出,把赵东升打成蜂窝,抓捕他的人吓了他一跳。齐云山高喊:“伍泗帅在策反路上,遭到日本突击队袭击,大多数同志牺牲了,伍泗帅夫妻英勇牺牲了。”说完,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文静率领近百警卫进来说:“国民党中有日本间谍和汉奸,杀无赦。”张卫其说:“别开枪,我是国防部交际厅的张卫其少将科长。我要与你部最高指挥官谈判。”张鼎兴说:“同志们,快武装自己,日军要进城了。”刘云龙带领着医护人员进来抢救张鼎兴。
众多隐蔽成员明白,满大街的国民党官兵,是文静带来的。文静对熊秘书说:“让全省代表拿起武器,我要清除国民党内的日本间谍。”被俘投降的国民党官兵,和少得可怜的宋汉生,赵东升,张红民的人马,全部被缴械,武装看押。
武云面对看押人员说:“谁要是敢动,立即枪决。”这时,熊秘书等人为所有参会人员基本上每人一支武器。
文静对宋汉生说:“宋将军,你是名将,来上海没几天就拉帮结派,有谁新加入你的部队。混进赵东升的部队。”混进赵东升阵营的日特有点沉不气,有挣扎动作,被当场击毙。
张红民身边的人有近二十人,一位中年人走出来说:“我是新编部队保卫处长蒋云,这六位是我们的人。”包括张红民在内,七人经过文静身边,蒋云手中持京办的介绍公函。
张卫其掏出证件,没人看。
向梅掏出军统证件说:“我受军统戴笠处长派遣侦查国民党党内日特。王天你应该把新认识的人都指认出来,这是在铲除潜伏的日本特务。”王天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你下的套,害我出卖组织。”
龙上尉说:“我是国防部警卫七连连长,张卫其今天带来的人,许多都不是国防部警卫部队的同仁。”向梅说:“就是他们动的手。”龙上校记忆非凡,他熟悉部下,熟悉从南京一起来的兄弟。不熟悉的被一一指出。文静一声杀,被严密看守的国民党官兵被逐一枪杀,被抢杀的国民党官兵都有共同点,击毙时连哼都不哼一声。
龙上尉指完人,一百多位参与枪战的全部被击毙,多半是轻重伤员。龙上尉这时说:“张师长,我弟弟跟你们去执行任务,他们人呢!”张鼎兴咬着牙齿,痛苦的说:“策反途中中了埋伏,全被日本突击队打死了,就我一个活着。”龙上尉眼泪立即夺眶而出。被派遣执行策反任务的,都是被蒙蔽的国民党士兵。
文静把手一指,转到参会人员被押成一排,文静对宋汉生说:“我给你半分钟,有谁是新加入的,跟着你一起打游击的同志中了埋伏,全死了。你已经当了汉奸。”宋汉生的亲信动摇,新加入的成员被他挑出来,只要指认,就被当场击毙。
宋汉生感觉到了众叛亲离,他知道参与政治斗争就是争权夺利,如果涉嫌间谍,那就是就地正法。派出去的人都是与他分道而行的同志,现在全部牺牲,他有苦说不出,他选择了沉默。文静的人并没有对他武装看押。
赵东升的人,这时动摇。有位警卫指出新加盟成员,文静一挥手,全部被枪决。王天看见新加盟的人,表示效忠于他的都被击毙。脑海里充满恐惧。当他看见向梅参与反叛行列,兵变还是除奸,这让他迷惑不解,但肯定,他今天必死无疑,而跟他一起死的还有张红民,由除奸到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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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卫其的人所剩无几,张卫其没有执行死刑,因为他是国民党高级将领,对手只看押,没收武器。张卫其抽着烟思考,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转眼间被消灭。被击毙的混编官兵都是日本兵,击毙时连哼都不哼一声,这些伪装的日本兵不会说中国话。会说中国话的配合行动的日本特务全死了。剩下的都是潜伏国民党内部的高级特务,龙上尉自然不知道。
曹操是藏在全省代表大会阵营的日特,他知道他派遣的日特,被一次性清除。只要王天说出,那他这位潜伏在上海隐蔽组织是日特就暴露,他准备干掉王天,曹操知道整个歼灭江苏省代表大会的计划。
第一步,接到伍泗帅阵亡的消息,张卫其带队伺机灭掉代表会的抵抗分子,策反汉奸,挖出江苏省各地隐蔽组织。那知经验丰富的隐蔽组织反应过快,形成对峙。张卫其刚准备屠杀,更大一股国民党军队杀到,不投降不停火,首先停火的是国民党官兵,开火的日特不是被击毙就是被击伤。
第二步,曹操知道隐蔽在附近,有一个大队的日军主力,正在伺机发动进攻。那知这股来历不明的国民党军队高达五六千人马,装备精良,军装乱穿,分析不出是那支国军。这支部队已经封锁各条道路,强攻反而暴露隐藏行踪,反而有被全歼可能。对方的军装太混乱了,没有军旗,各部队番号都有,连老百姓的装束都有,中央军装束的衣服是新衣。
水网计划中的主力师?曹操心里肯定,还好铃木中将制定了第三步,当突击大队遇到十倍之敌,可调动日本空军。
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苏南游击军第二旅一团三营的临时阵地上,一个整编营的官兵在封锁街道,街道上的路人并不多。老百姓见到部队封锁,高音喇叭在喊:“上海已经沦陷,想活着的赶快去租界。”老百姓很快消失。这个营严阵以待,是最佳的防守阵型,军官们抽着烟,看着手表,注意四周,等待命令。
距离第三营只有三百米左右的居民区,一个大队的日本军队,已经占领了十余栋居民楼,居民已经被干掉。尸体堆在一起,负责人是宫本少佐。
宫本少佐是日本世袭家族,日本剑道九段高手,训练教官,军中威望极高。宫本少佐从望远镜中观察到前面发生的一切。职业军人的感觉告诉他,强攻不能完成全歼任务,对手的防御,装备不差,这是轻装机械化部队。他决定请求空军支援。他对电报员说:“向总部发电,请求空军增援。敌人军队在三千以上,一万人以下,旅师级建制。轰炸目标不变。”
铃木中将看着清水少将递过来的电报说:“水网计划中的策反主力师出现了。”清水少将说:“伍泗帅已经被击毙,现在该全歼江苏省的党员。”铃木中将拿起桌上电话说:“接空军。”
文静见清除陌生人工作完毕,该进行党内清算。宋汉生是一代名将,是带兵打仗的优秀指挥官。张鼎兴重伤在身,人处于生命垂危地步。现场的党员中,没有行军打仗的好手,文静决定对他进行最后一次拉拢。
文静说:“宋汉生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说出你们的阴谋,给你死去的战友一个交待。”宋汉生犹豫了,他知道文静动了杀气,说出阴谋意味着政治前途全没,这是在全省代表面前,他选择沉默。
文静说:“把冒称中央领导的人押上来,立即执行枪决。”所有参与设计的策反的都被押在地,排成一排,准备执行死刑。
文静说:“我代表中国人民,判决汉奸集团,勾结日本特务,残害同胞,陷害抗日民族英雄伍泗帅。证据确凿,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行刑即将展开,文静母亲突然站出来说:“女儿,你不能枪杀农民领袖。”文静说:“他是假冒的。”熊秘书说:“他是假冒的,我手上有证据。”文静母亲说:“我以妇救会主席的身份证明,他是农民旗帜张红民,南京的同志都认识。他在执行一个党员必须做的事,服从国际任务。”熊秘书说:“大姐,不要干涉,国民党清除汉奸,现在是战争年代,没人会为死人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