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我这么喜欢你……”
他真没用,总是被一触即溃,爱一个人无法掩藏,即使嘴巴不说,眼睛会替你告白,闭上眼睛,眼泪也会背叛,流出无法守口如瓶的隐衷。梁路只能梦呓般悲哀地自首,周嘉的手指擦过他的眼睫,把那些温热的液体温柔地拭去。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傻瓜。
在陌生又有点冷寒的房间里,新年的指针终于跳过了12的数字,梁路和周嘉一下一下地啄着吻,浸在冬夜中的躯体正细细地发抖。黑暗中,雪一样的梁路好似镀着瓷白的光,他轻声说新年快乐,瑟缩地贴进周嘉温暖的怀里。
“在同学家过夜……”周嘉摩挲着他的黑发,“……说谎不打草稿。”
梁路几乎没有朋友,同学也大多泛泛之交,和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确不怎么相信。
“那我应该怎么说?”
“就说……你谈恋爱了,晚上要去做大人才做的事情……”
一双手臂揽住周嘉的脖子,梁路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凉凉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廓,轻柔地吐息:“……我才不。”
周嘉被撩得心痒,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好啊,学坏了。”
梁路笑着躲他:“不来了,好硬的床。”
一连串的吻落下来。“你的床软,就看你敢不敢把我带回家。”
“不敢不敢。”
梁路被亲了一阵,气息逐渐不稳,连忙制止道:“周嘉。”
钱伯还在隔壁呢,新年第一天,都过零点了,总该让人家有睡觉的权利。
“小点声。”周嘉捏了捏梁路的下巴,就像一个躲在被窝里带他做坏事的恶劣兄长,“别被妈妈听到了,乖小路。”
即使在夜色里,梁路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快速洇出血色。在他眼前的,是蛊惑人心、让自己无数次受诱惑的周嘉,他被对方笑着咬住嘴唇,万籁俱寂,只剩下梁路心如擂鼓,缴械投降。
只会干坏事的“兄长”拐了梁路夜不归宿,另一个真正的兄长却在忧心忡忡。陈越怀着庄重的责任感在家里翻来覆去地失眠,周嘉和梁路是怎么会在一起的,任由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陈越用尽所有的脑细胞费力思考,都没注意到手机里的消息一条又一条,直到电话铃声在静夜中响起,他才后知后觉地把手机从床头摸过来,贴到了自己耳朵上。
“咦渝然?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仿佛松了一口气,那熟悉的声音笑道:“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陈越把手机拿下来看,这才留意到白渝然给他发的新年快乐,还问他怎么不回复,顿时十分愧疚:“啊我真傻了,新年快乐渝然,我没注意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