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法力,我的法力,是我曾经多么多么的骄傲,它却将我如死物般的图腾风于在圣坛上。而此刻它却深深的击中了安稳,击中了安稳。
安稳痛苦的望着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伸手擦去我唇上的因急火攻心而涌上的血来。我懊悔的全身发抖。这多少个漫茫的冰天寒夜中,安稳曾为我无数次点火,无数次挑灯,无数次为我深深叹息,也无数次为我端来雪洱汤。而这一次却成了终点。
她的手终是画了一个弧线,坠在地上。
安稳去了。袖口遗留一瓣桃花,娇艳如昨。
桃花?桃花!我的心脏在泪水中未落下时彻底碎裂了。
子芪?你怎么会是子芪?我的头深深的埋在子芪的怀中。所有纠结的如同一张网。网住了我,如同困死的鱼。
大人,这是……绿墨从房中出来。
我紧紧搂着子芪。不肯哭。
我给她说往事,我幻想她会突然笑着起来对我说傻丫头。
子芪,子芪,你还记得那片绿草地吗?那时侯,我总穿清浅的宫装,而你永远是暗色的。你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怎样的衣衫遮不住你的风华。
子芪,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你不是在遥远的汲黯宫廷吗?
你以前总是疼我的,你忘了吗?子芪,我竟亲手杀了你。
我跪在风雪中,拥着子芪,直至为风雪掩埋,我和子芪成了丰碑。坚石之中,我无痛无觉,不会想汲黯城不会想陌衍,不会想在我被送往迟冰崖时,他血红的如野兽般的眼神,他曾是最温文的男子。春风一样的柔和,而那天,他追着我,他嘶喊着,雾月,雾月。浑身血迹,众精灵法师用法力困他。他也用尽自己所有的灵力死拼,直至昏死在我裙裾下。那天的风雪,也如今日一般,我从他身前走过,不肯停留。他却定知道我的绝望与不舍。
可是,子芪,你知道吗?我宁可杀了自己,也绝不肯杀死你。
三月移城绿墨说,大人,让安隐早点安息吧。
我拈起那枚灼灼桃花,惨笑,绿墨,你可知,因为一个男子,她永远无从安息。
绿墨面目冰寒,她说,我知。然后退去。
我微怔。思绪飘得好远。
我将桃花贴于子芪的额头。安隐苍老的容颜迅速换成子芪灼灼的桃花面。
走进她死前的刹那。我看到了吉摩流泪的双目,他对子芪说,子芪,我欠你万千。
子芪对他盈盈笑,我会保护雾月,照顾雾月的。从此,我是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