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外,各自行动。欧阳称平看眼蔺彦,“蔺老弟,莫老弟,待会就要看看你俩刺客如何搅浑这波激流了,我四海楼外头,一切准备就绪。”蔺彦看看莫道,“刺激吧?没玩过吧?除了天宫,就没有我蔺彦没去过的,紧张不?”莫道笑了,“了不起啊你,皇宫算啥,比你家后院还难进?”“你大爷。”“你二爷。”莫道怼他。“你三爷。”“你四爷!”“我没四爷,但是你有。”“滚。”莫道右手一震,蔺彦两脚一踏,“来啊。”周围顿时闪开,欧阳称平笑道:“好了好了,嫌精力太充沛,就用在里头,待会切记不要交战,蔺少主,这时候咱们别玩了,来吧二位,请去换身防箭卫衣。”两人扯淡的样子,看得身边的欧阳玉成笑道:“两位哥哥,以后干这些事带着我,我给你们做跟班。”两人一人给他脑袋一下,“小屁孩,好好读书吧!”两人换装,分外沉重,非武艺超群者不能胜任。就在卓相如带人靠近太祖旧宅时,卫队长拦了下来,“将军,对不住,这里不能过去。”卓相如看看上下,笑道:“很好。”突然后头有人喊:“不好了,不好啦!有刺客!”一句话惊醒霍飞羽,咳嗽几声,曹锦龙回来了,“不许吭声,我外头看看。卓相如道:“有刺客!你们还不去追?”卫队长道:“刚接刘将军令,我等原地待命,任何风吹草动不得擅自离岗!”“刘公公,请通知陛下,深夜造访,有重大军情禀报。”寇准带着四五位官员前来,刘承规这位前朝老宫人,却不给寇准面子。“寇大人,圣上吩咐了,今夜不预大事。”寇准知道他和陈尧叟,丁谓走得近,所以我懒得客气,“若非有重大军情要事,老子呆在家睡觉不香吗?不香吗?”双目寒冷,他恐吓道:“你觉得今夜皇宫所有闪失,你来负责,还是叫皇帝自己负责?快去禀报!”刘娥笑道:“陛下,我白天说什么来着,他寇准一定准备了,曹锦龙恐怕得……”“来人呐。”赵恒吩咐外头女官,“去告诉刘美!保护好曹锦龙,休让任何人伤害他!让刘承规去找高琼!叫他今夜严防皇宫。”“遵命!”皇帝亲命三路人马,各自带队开始今夜布防,没想到寇准带人来了。寇准咄咄逼人,非要请旨进宫,非要面见大宋皇帝,非要今夜此时此刻面圣奏事,谁也甭想拦,谁拦跟谁干。“陛下,恐怕刘公公拦不住啊,这寇准可连先帝爷都不好管理。”刘娥一句,听得赵恒坐在床上沉思,“怕是保不住曹锦龙。”“他一死,南北还有何人能沟通?”刘娥故意问了句。“满朝文武,没有能做大宋双面忠臣的嘛?”“有,臣妾这边有个人选。”“谁?”“曹利用。”“他?”刘娥笑道:“此人少年成名,传闻他好谋善辩,从前说话张牙舞爪的,倒是为人慷慨,志向不小。他爹曹谏死后,宫内当差,现在是右班殿直。陛下可以见见。忘了王继忠了吗?”“他不是被抓了吗?”赵恒道:“你的意思是让曹利用去联系王继忠?契丹如何对待他们?”刘娥道:“总比用曹锦龙这个叛徒强。曹锦龙首鼠两端,终究不是大计,为将来看,此曹非彼曹。”“可以这么办吧,只是朕如果想救曹锦龙呢?凭什么他们御虚门如此嚣张,能够结交党羽,内外逼宫?”刘娥一笑,“那就看陛下决心了,乾纲独断,有时未必不是好事。”“陪朕去见见寇疯子吧,顺便将曹利用叫来,朕要亲自看看他。”赵恒一把将刘娥抱在怀中,“你是朕的瑰宝,朕处理完事后,再来好好陪你说说话。”将她紧紧贴身抱着,揉抱得刘娥喘不过气来,娇羞道:“陛下,陛下,臣妾都疼了……”卓相如看着周围护卫来回巡视,笑道:“诸位,真的不用我帮忙?”“卓将军,晚上好啊。”远处刘美来了,“这么晚,来此禁地作甚呢?”卓相如施礼,微笑道:“刘将军!皇宫有刺客。”“哦,是,所以官家派我来看看,知道什么人嘛?”“不知道,可能是契丹人。”“可能?”“也可能是……是盗贼,或者刺客。”刘美笑道:“那劳烦卓将军去抓刺客。”不等卓相如回话,芙菀跟着大内侍卫跑过来,“怎么回事?”刘美笑道:“哎?公主怎么在这里?”转身朝侍卫们训斥道:“还不送公主回宫!”芙菀笑道:“回个球!刘将军,你不去抓刺客,在这做什么?”刘美笑道:“卓将军。”说罢拿出令牌,“陛下让你去抓刺客。”就在刚才,曹锦龙飞身去找刘美,刘美告诉他不要担心,皇帝会摆平这事,可曹锦龙心里清楚,自己躲的这个地方已经是众矢之的。御虚门人已经到了。,!蔺彦,莫道两位当世奇侠,论胆识和本事,武林早已成名。如今扮作刺客,两人是分外自信,宫墙外起飞两人各自引太祖旧殿旁的卫兵,几个大内侍卫,非御虚门人碰到他俩都摔落下来,近不得身。然而他俩可都穿着重甲,足有三四十斤,若不是御虚门长老提前输入内力助他们,这般行走皇宫,根本不可想象。“乱箭给我射下来!”卫队长发命,宫楼瓦片哗啦啦落下来,人已经不见。被关押在太祖旧窄旁的楚楚和霍飞羽,四目相对,楚楚抱着他道:“别怕,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如果舅舅来硬的,我豁出性命也要救你。”霍飞羽浑身哆嗦,一直被疾病折磨,“谢,谢谢,大恩大德……没,没齿难,难忘……我猜是他们……他们发现我们了……”“谁?”“云,海,郎,君……”楚楚两目滚圆,“我去看看。”然而刚到门口,一双虎狼之目锁住楚楚,曹锦龙道:“你,你俩不想活了……”“是不是云海郎君来救我们了?”“云海郎君?呵呵呵呵……他早死了,还他妈云海郎君,卓宗仁都被我整死了,放心吧,今夜所有御虚门人,都会被我一网打尽!”曹锦龙回头一眼,“听话,好好呆着,看我如何收拾他们!”正说话间,阁楼顶上当当当的跑步声,“嘘……”曹锦龙捂住楚楚的嘴巴,眼睛盯住窗边,突然一声叫喊,“用大弩射他!”“住手!”一人止住,“这里是太祖旧寨,不可造次,刘公公令,不允许用弓弩,追!”月夜稍白,宫禁卫队从内到外,全都调离起来,四海楼众人全部撤离,来到最高处眺望。然而刘承闺却亲自指挥全城望哨官兵,直接怀疑四海楼嫌疑,于是派人直接查问东京第一大酒楼。樊楼老板们可逮到机会了,这就在门口聚集一众东京名流看笑话,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照顾的酒楼茶馆,说三道四,恨不得今夜就让四海楼消失在御街。然而东京城如此之大,可不止一个四海楼,当官兵搜到顶楼时,欧阳称平拦着,“你们不可上去!”领头的看不起欧阳家,想直接把他推到一边,没想到一只手抓过来,“将军,息怒,上头人不可随便打扰。”领头右手竟动弹不得,“放肆!刘公公亲令我等查找刺客下落,你敢造反嘛?”欧阳称平松开,笑道:“我是店主,可否给我个面子,今日不能上去。”“兄弟们,给我上!”三十多人直接爬楼梯,咣咣咣,气势汹汹,直逼楼顶,“他妈的!看不起我等城隍司,要你好看!搜!”一间屋子一间搜,打人的,摔东西的,呦呵吓人的,这些人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发飙了一回。“四海楼?呵呵!也没他妈了不起!可疑人员都给老子抓了!”领头一吩咐,手下不分青红毛白就抓人,突然咣当一声,惨叫连连,一人从六楼摔了下去,当场死亡。一个少年满面怒容地前后马步,立在门前,很明显刚一拳将人打了下去,这些城隍司老兵不如禁军招人器重,每日吆五喝六,却也不敢招惹御街老板。可这次熊心豹子胆都被刘承规喂了,这就谁也不放在眼里。“找死!也不看看这里面是谁?”少年没等说完,十几个人都来教训他,谁知又打下去三四个,当场摔死。欧阳称平就坐在一楼桌前,大腿翘着,也不看摔死的人,兀自跟着眼前人聊天,“道长,请用茶。”道长从怀里拿出一卷,“欧阳先生,门主叫我转交给你。”欧阳称平打开一看,“怀素真迹。”道长呵呵捋胡子,“投人所好而已。”“快撤!”楼上一声喊,门口进来一队人马,下马的公公亲自下来,“查得如何了?”依旧气势汹汹,谁知地上五人死亡,看得他大怒,“把四海楼给我抄了!”“谁敢!”六楼终于出来人。“嗯?王爷!”来人直接下跪,带着人齐齐喊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原来,相王赵元偓和八王赵元俨在此赏景,特地邀约京城书法家人士,摆酒宴三桌。十九岁的赵元俨训斥道:“放肆!平时你们宫内嚣张也就罢了,现在我和王兄在此说谈文艺,你们也来扫兴,是谁给你们的狗胆!还不快滚!”领头的头磕得梆梆响,几个侍卫统领直接吓得滚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京城除了寇准不好惹,脾气最大的王就是这位年纪轻轻的赵元俨,此时,被赵恒封为太傅兼中书令,陕州大都督。排行宋太宗老八,人称“八大王”,不好惹。他敢直接怼皇帝,所以平时赵恒也拿他没办法。“这肯定是刘承规的注意。”赵元俨气道:“老东西,自从西北边疆带兵回来,仗着功劳胆子越来越大,皇兄给的权力也越来愈多,刘美见了他都得奉承。”赵元佐道:“宫里最近不是来了个叫卓相如的小将军吗?芙菀妹子总是去找他,不知道这人有何能耐?你看宫里出事了,挺热闹啊,要不咱们去瞧瞧?”“顺便敲打敲打老不死的。”赵元俨下楼,却碰见欧阳称平,递过来一卷书法,“惊扰王爷,恕罪,小小薄礼,聊表心意。”“欧阳先生客气了。”谁知赵元佐打开后,两目滚圆,看得赵元俨也忍着激动,“这不好吧?”“王爷手下,在下荣幸之至。”欧阳称平说罢,“请。”门口看笑话的队伍,顿时消失了。然而太祖旧宅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主,还是快快离开,圣上下旨让微臣必须保护好这里,今日谁也别想进去!”刘美笑道:“卓将军听令。”“末将在。”卓相如俯身。“快到别处捉拿刺客!”“是……是。”卓相如刚走开,谁知轰隆隆,天空即刻变暗,阴云密布,霎时间下起了大雨。“奇怪!真是奇怪,寒冬腊月里,怎么天雷滚滚呢!”众人不解,禁军外头继续巡城,大内侍卫到处追踪。还是叫刺客碰到了太祖旧殿,“曹锦龙,再不出来,我们可要杀进去了!”一声大喊,听得远处的刘承规飞身而来,“快禀报陛下,敌人不好对付。”寇准领一众同僚前来,却没想到,两位王爷正在收拾刘承规和刘美,急得刘娥笑道:“陛下,乾纲独断一回,没事的!叫所有人全部退下,高琼亲自指挥就好,谁抗命就抓谁!”:()御虚英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