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两个认为陶正则不是凶手的警员在这一大堆证据前面都开始产生动摇了。
顾修然问负责监视傅翰文的警员:“苗京遇害前后,傅翰文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警员答道:“我们监视的时候都在办公楼下,不可能上楼查看,不然太明显,一眼就会被发现。案发期间,傅翰文一直待在办公楼里没下来。前门后门都有人守着,没看见他出来过。”
顾修然让邵其峰把政法大学办公楼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正如负责监视的警员所说,苗京遇害前后,前门后门都没看见傅翰文的身影,通过观察出入办公楼的人群,没有身形类似傅翰文的,不存在乔装打扮的可能。
邵其峰说道:“会不会,傅翰文有同伙,比如赵清。”
一个警员汇报道:“赵清已经开车回南泉市了。”
赵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傅慧眼睁睁地看着傅翰文继承家族财产,她比谁都不希望傅翰文出事,她不会让傅翰文冒这么大的险去犯罪,更别提给他当帮凶了。
赵航问道:“苗京的室友怎么说,她总不能无缘无故跑去涟漪园等着被人杀。”
涟漪园不是什么好地方,校花许雅妮曾经就是被陈麦文在涟漪园杀害并抛尸的。很多同学对那个地方避之不及,除了心大的同学和约会的情侣,很少有人去那边。就算去也都是三两成群,几乎没有人敢在晚上单独过去,尤其是女生。
蒋星星低头翻了翻笔录:“室友说,苗京晚上出门前很开心,特地换了身衣服,还化了妆,大家调侃她是不是跟陶教授有约会,她没有否认。”
顾修然听宋柔说过,苗京确实喜欢陶教授。从她寝室搜出来的情书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校报上新登了一块版面,里面有校园记者采访苗京的片段,她话里话外都表达出对陶正则的感激和信任。
邵其峰:“我查了苗京的所有电子设备和社交账号。事发前,陶正则没有联系过她,其他陌生的可疑id也没有。”
赵航:“凶手应该是仿照陶正则的字迹,手写了邀请信之类的东西,杀人之后把信拿走了。”
以凶手仔细谨慎的性格,做到不留痕迹,确实不难。
当然,涟漪园新装的摄像头也已经被破坏了。
邵其峰举了下手:“有没有可能傅翰文教化和控制了苗京,让她自己拿着那把凶器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自杀。毕竟苗京本来就因为家里出事有点心理问题,还说什么撑不下去了,不想活了。”
顾修然将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茶叶晃荡着像一叶叶扁舟。
他轻轻摇了下头:“心理学并非万能,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达成操控患者在规定的时间和地点自杀。苗京被教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苗京是被人杀死的。”
邵其峰抓了抓头:“可是苗京被杀前后的时间,傅翰文并没有从办公楼出来,难道是他还能长了翅膀从窗户飞走了不成。”
赵航看了看顾修然,只见他正盯着电脑屏幕里监控画面的一小角,眉头微微皱着。
赵航走到顾修然身后,跟着看了看屏幕:“怎么,发现傅翰文从办公楼出来了?”
顾修然轻轻摇了下头:“他既没有从正门出来,后门当然也没有。”
他把监控画面放大,指了指屏幕上的一棵梧桐树:“监控只拍到了最外面的一棵,事实上,这里是一排树。”
赵航骂了声操:“这他娘的不是长翅膀飞了,是从树上跑了。”
宋岚递了杯水给赵航,赵航接过来,一仰头喝光了,连茶叶都差点喝了进去。
一个警员说道:“我们的人一直在对面楼里监视着傅翰文的房间,他要是从窗户跑了,肯定会被我们发现。”
顾修然:“他当然不会选择从自己的办公室窗口出去,他会随机选择其他任何一间房间,那栋楼连着那排树的共有十二个窗口。”
警员:“傅翰文就算是从窗口爬上了树,他总要从树上下来的,他只要一下来,我们的人也会发现。”
顾修然将监控画面换了个位置放大:“他根本没从树上下来,树的另一边连的是车棚,他跳到车棚上,沿着车棚踩上围墙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