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模样,原本还在扒她襦裙的小丫头也不敢动了。
“我,我……”小丫头猜测道:“表小姐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我听宋府上的丫头说,她每天都要喝好多药。”
“她是不是,”说到这里,小丫头害怕地收回手,惊呼一声:“她若是就这般死了可怎么办。”
“晦气,”黄裙丫头呼出口气,也收了手,“那药是我下的,只会引人发热,可她现在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哪像是中了春药?”
“那姐姐,现在怎么办?”
黄裙丫头摇头,面色嫌弃:“这要是真死了,又得怪我们头上,反正人我们已经送到了,趁她还没事,我们先走算了。”
小丫头忙点头。
两人走后,室内寂静下来。原本紧闭双眼躺在床榻上的人,忽而一颤。
好热,她真的好热。
陈在溪将双眼睁开,有泪水顺着眼眶滑下,她抿起唇,将身子支起来。
角落里摆着几案,几案旁是白色屏风,屋内干净,是完全陌生的。
陈在溪根本不敢久呆,她站起身,□□着双脚,勉强走到门旁拉开门。
拉开门的瞬间,一阵凉风钻进屋,将她心底的热意消散了些。
她摇摇头,一刻也不敢停,缓缓走出屋。
院中空荡,四下寂静,黑沉沉间,看不见一个人影。
宋府很大,她并非每一处地盘都熟悉,此刻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她根本找不到路。
陈在溪也不敢停下,在院子绕了许久,她终于找到几丝光亮,她加快了些速度。
□□着脚走在石子路上,疼痛和热意一同袭来,她咬着牙,不敢哭出声,只将心寄托于前方的亮光。
离光芒越来越近时,陈在溪听见一道男声。
“乡下来得人就是没有教养,她可是我的妻,我提前动动手怎么了?”
“好了好了,少爷你少喝点。”
张阳嗤笑一声,将一旁的人推开,拿起酒瓶便大步往前,“气死我了,我自己的妻我还不能碰?操她妈没娘教的东西,我碰一下怎么了?”
“我不光要碰,我就是打,也轮不上别人说我。”
酒气在回廊间散开。
“不好意思啊小丫头,我方才未看见路。”
说着,那人将绿罗扶起来。
“无事,你继续去忙吧。”绿罗拍拍衣袖,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
回廊上空荡,小姐呢?
思及,没由来的恐慌散开。绿罗有些不敢相信,便左右看了看。
方才撞到她的人还未走,绿罗心下一顿,抬手便将人扯出,“你是故意撞我?”
“你干什么,”绿意姑娘没想到她力气这般大,一边挣脱一边朝后退,“不是都给你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