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亮光落在她身侧,白嫩的肌肤上,红痕交错。细腰边更是青紫交错,指骨的痕迹明显。
她浑然不觉,只是摇摇头,哑着声音喊:“疼。”
宋知礼便没说话了,明朗的光落在他眉眼,映照出眼底的一片冷肃。
他半弯下腰,修长匀称的指骨落在身下人寝衣上,缓慢收拢。
他慢条斯理地将她寝衣理好,又缓缓将她的领口往上拉。
宋知礼将一旁的外袍递给她,语气平缓:“自己穿好。”
“那表哥,”陈在溪抱住手中的墨色外袍,同他商量:“其实在溪没准备好的,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
宋知礼没说话。
半响,陈在溪又开始擦眼泪,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没不让你准备。”男声带着妥协。
堂屋里,老夫人将茶杯放下,第三次抬眼看门。
她叹口气,纳闷道:“妙仪,知礼最近养伤,大抵是真的倦了。”
纳闷完,老夫人又叹气:“怪不得昨日不开心呢。”
宋妙仪笑:“祖母给大哥办生辰宴是为了大哥好,大哥明白的。”
“我现在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事了。”老夫人心里一阵难受。
在昨日这大好的日子里死人,她现下到希望是那个小丫鬟看错了。
刚想到这里,李嬷嬷匆忙跑进屋:“夫人,池塘里的尸体捞起来了,是张家公子死啦!”
“张公子。”宋妙仪下意识嘀咕:“张阳?”
“是。”李嬷嬷皱着眉:“刚张家老夫人也过来了,说是要管我们宋府要人。”
木门被合上,室内只剩下她一人,空荡的室内,有些寂静。
陈在溪看了一眼身旁的外袍,随即用指尖触碰。
墨色外袍被叠得整齐,这是一种介于绸缎和香纱的布料,在明亮的光下,布料间流动着浅浅的光泽。
抖开外袍,一股冷香弥漫开,陈在溪抓着布料的手一僵,当即便将手收了回来了。
表哥的外袍这般大,她根本穿不了。
陈在溪裹着罗裘,只好缓缓缩回原处。
她躺了会儿,却还是觉得腰疼,便拉开罗裘想看看。
陈在溪是知道自己皮肤娇嫩的,小时候爱闹腾,偶尔磕到一下便要养很久。
方才表哥还在,她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室内无人,她才敢低头。
夏日的天亮堂,才只是早晨,日光便透过云层,落在床沿。
明朗的光落在寝衣下,这一处久不见光,是更为细腻和娇嫩的地方。
只是此刻,腰间多出的指印突兀,腰上也全是青紫的痕迹,星星点点交错着。
陈在溪看了两眼,两眼一黑,便窝在床边开始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