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在溪只好将自己缩在一旁,轻轻颤着。
她以为方才已经是最磨人的了,抬眼一看,却见坐在床榻边的男人正在脱外袍。
墨色外袍被褪去,表哥大抵也是刚沐浴完,外袍下是丝质寝衣,布料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宋知礼将两人的外衫叠好,又重叠在一起。侧过头,就见缩在一旁的人。
“在溪,”他唤她名字,见她微颤后,又道:“抬头。”
陈在溪不想。
“抬头,”
他冷声说话时,久居上位的威压笼罩着人,陈在溪吸吸鼻子,还是听话地抬头。
然后就直直愣住了。
成年男子的体格都像表哥这般健壮吗?
身躯紧实有力,胸膛微鼓,腰腹也同她不一样,紧巴巴的,看着就很硬。
宋知礼并不是真正清瘦的文官,一双手在边疆磨练了数十年。他近些年换上官袍,转为拿笔,气势淡然,已经收敛。
褪去外袍后,那些曾经的磨练才清晰可见,结实的胸膛上,伤痕交错,已经变得很浅。
看得陈在溪面红耳赤,她呜咽了声,羞耻到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宋知礼没让,他不让她避开,亦不让她闭眼。
在陈在溪瑟缩的目光下,他抬起手,环住她手腕,然后,压在胸膛之上。
她小手之下,是微烫的血液,跳动的心脏,灼得陈在溪发抖。
更近的距离,陈在溪颤着手,就看见眼前的身躯上,覆着浅浅的红痕,还有被指甲划过的痕迹。
虽然很浅,但密密麻麻,交错在男人精实的肌肉上,要很近的距离才能看清。
陈在溪目光惊恐,羞得她怀疑人生,当下便想收回手。
下一瞬,耳边又落下道声:“你弄得。”
宋知礼语调很平,不带一丝情绪,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一件事实。
“呜呜……”陈在溪不想承认。
宋知礼目光淡然,又冷静道:“昨夜是你缠着表哥,”
他还想说更过分的话。
“表哥你不许说了。”
男声冷静,冷静到陈在溪快疯了。
一些记忆零零散散,她恼羞成怒,张开嘴便咬在眼前人的手臂上。
她是用了力气的,但也没留下多重的痕迹,咬痕同男人身躯上的痕迹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
陈在溪看了眼,又自顾自哭起来:“呜呜表哥你大我这么多还和我计较,我还是个小孩,表哥都不能让让我吗?”
她哭得可怜,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说话时嗓子都是哑的。
宋知礼拿她没办法,一时无言。
过了会儿,他才缓声开口,生硬道:“没有同你计较。”
陈在溪轻哼了声:“那表哥还给我看。”
“是让你替表哥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