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疼过。
这明明只是梦的。
她却在梦醒的边缘游离了许久许久,
她捂住双眼,只觉手心湿润,原是她抬手摸了一眼的泪。
终于从梦中醒来,但心上的疼未曾离开。
陈在溪很熟悉这种感觉。
刚来宋府那会儿,她每晚都要做这个梦,梦醒以后也未曾抽离,反而要疼上好一会儿。
不仅仅是心口疼,昨晚表哥还一直欺负她,她明明都说了不要了的。
锢在腰侧手甚至到现在都未曾松开。
陈在溪捂着心口,小心翼翼地抬眼。
侧过头,见表哥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双眸中带着几丝依恋。
“哭什么?”
他含笑看着她:“还和表哥闹脾气?”
陈在溪没有回答,只是极其地,颤抖着。
宋知礼抬手,将指腹压在她眼下替她擦泪,有些不解她突然的情绪。
陈在溪却颤抖地更加剧烈。下一瞬,她埋头扑进男人怀中,将脸颊藏起。
“表哥。”她轻轻唤他,声音却沙哑,比起昨夜还要可怜。
她一面恐惧,一面想要他的怀抱。
陈在溪快要喘不过气,呜咽道:“表哥我,我好疼啊。”
“在溪好疼啊……”
她都要分不清这是恐惧还是疼了。
梦里,梦里那样冷漠的目光。她也会害怕,她害怕闭上双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最害怕表哥像梦里那般看她。
陈在溪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她捂着耳朵,也不敢看宋知礼的眼睛,只想要隔绝掉外界的一切。
日光透过花窗,落在床榻边娇小的身影上,将她眼底的恐惧映得一清二楚。
宋知礼唤了她两声,却见她并无反应,反而颤动地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