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陈在溪很清楚的明白,表哥是表哥,表哥不是任何人。
只是每每想起那梦,陈在溪便不能确定了。
同表哥在一起时,她有时会觉得不真切。
从前不太明白,但是昨晚做了那梦,就好像有些弄懂。
她害怕表哥冷眼看她。
那种过分冷静的目光,她会害怕。
可她一直不讨人喜欢……
母亲当年宁愿一死了之,她不要她。
父亲呢?
她也没能得到父亲的喜爱。
她是不是长大了啊,就好像现在,她甚至懒得去赌。
陈在溪揉了揉额,她说:“我不想嫁。”
晴空万里,空气是干燥的。
拉开门,几个下人正在给花丛浇水,娇嫩的花苞舒展开,透着湿润。
李嬷嬷将陈在溪送出屋。
她粉色的裙摆在半空中荡漾开,同一旁的花苞一般粉嫩。
顺着长廊往前,陈在溪加快脚步,绿罗还在等她,她不想让绿罗着急。
刚抬眸,她脚步一顿,连带着整个人都停下:“表哥?”
她没想过宋知礼会过来。
盛夏的末端,日光落在人身侧,仍旧是炽热的。
宋知礼站在光下,修长的指骨抵在一把伞的末端。
他未将伞撑开。
陈在溪多看了一眼,忽觉这伞的纸面有些熟悉。
没等她多想,这把伞便被人撑开,伞面上描绘着很淡的纹路。
“表哥怎拿着我的伞?”
陈在溪顺势走到阴影下,又将伞接过。
“不是要用?”宋知礼收了手,平静解释。
“那绿罗呢?”陈在溪朝左右看了看,却未发现绿罗的身影,有些疑惑。
“表哥让她先走了。”
“哦。”陈在溪眨眨眼,走上前同他一起。
两个人的影子映在石板路上,深灰色阴影被拉长。看着眼前这一幕,说不清道不明的,她忽然很难过。
就这般走了会儿后,宋知礼抬手将她手中的伞接过。
他身姿高挺,替她撑伞时像举了把伞。但没了伞隔在中间,两人的距离便被拉进。
宋知礼看了她一眼:“方才同祖母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