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不知该如何同表哥接触。
已是午后,温度正好,从窗户透进的光落在裙摆上,暖洋洋的。
陈在溪想了一会儿,便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身形单薄,整个人窝在圈椅上,没一会儿便睡去。
意识昏沉间,陈在溪觉得颈侧有些痒,但她太困了,连手也不愿意抬。
睡了好一会儿,陈在溪是被闷醒的,睁开眼,她想起来什么,抬手去碰颈侧。
衣领将脖颈遮盖地严严实实,怪不得觉得闷。
她打了个哈欠,便将领口往下拉了拉。
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表哥仍未回来,陈在溪站起身,缓缓将圈椅挪回原处。
只是还未放好,便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陈在溪“嗖——”地收回手,朝后看去。
宋知礼刚从刑狱里出来,白淮的案子并不复杂,只是处理起来有些耗时。
一进门,望见她害怕的模样,他下意识蹙起眉。
这样细微的表情,陈在溪并未察觉到,她转过身,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要多同表哥接触。
陈在溪鼓起勇气,终于埋头上前。
只是没走几步,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这气味盖过了屋里的苦涩。
眼前人的长袍上有些湿润,零星的痕迹坠在其间,陈在溪止步,想起刑狱里的那些邢罚,没忍住颤了下。
“表哥。”
陈在溪一紧张便唤他,没得到回应,她颤着给自己解释:“我,我从前喜欢这样叫你。”
还是没有人回她,门重新被合上,室内回到寂静,又变回空荡的样子。
陈在溪想自己是不是该去找十一,她好像不该守在表哥的屋子里。
表哥现在……也很不喜欢她。
支起窗户,陈在溪朝外看。客栈的最下方守着许多侍从,几乎将整个客栈都围起来,但她没看见十一。
叹口气,想了想她只好拉开门,朝楼下走去。
走过长廊,两边的房门都被紧紧合上,是没人居住的样子。
陈在溪回忆着,想起北院也是这般寂静。那她方才还在屋子里吵表哥……心下一慌,她脚步都急促起来。
客栈外边的门是被合上的,守在院中的侍从听见脚步声,但无人转头,只守在原地。
陈在溪只好主动去询问,“请问……”
话刚说了个开头,侍从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她,侍从手中的长枪在落日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来。
在狱中呆了几日,陈在溪胆小了许多,张了张唇便不敢说话了。
“……”
那她还是在屋子里等十一吧。
忽然泄气,陈在溪丧气地往回走。
她重新推开门,屋中没有药的苦涩,血腥气也散去,只剩下一股清冽的冷松香。
一抬眸,望见坐在窗前的白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