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我给他打电话。”俞蜃瞥了她一眼,心说他就是为了这个。谢瓷平日里不爱打电话,每天中午和俞蜃的电话都要累死她了,怎么都不肯打第二个,偶尔俞蜃和爷爷视频,她会凑过去叽叽喳喳说几句,然后又自顾自地潇洒离去。谢瓷抱着电话,和爷爷亲亲热热地聊了会儿天,被俞蜃拎着去吃饭。沿着餐厅往外看,放眼皆是碧蓝色的海,白沙滩柔软,人群三三两两地散落。谢瓷却没心思缠着俞蜃问这儿问那儿,正在和从没见过的龙虾打架,刚摸到的时候她很不可思议,问俞蜃:“这是什么丑东西?”俞蜃:“马上要进你肚子的丑东西。”谢瓷鼓起脸。饭吃了一半,酒店经理拿着入住名单匆匆来见俞蜃,不等说话,被他冷淡的眼神赶走。他也不想多呆,他们家的这位太子爷的名声大着呢。“嗯?有人来吗?”“没有,别人路过。”“哦。”谢瓷低下头,继续和张牙舞爪的龙虾打架,她这次找到了妙招,一定能够制服它,从它肚子里找出肉来。俞蜃垂眼扫过入住名单,最终视线落在宋槐两个字上。半晌,他和谢瓷商量:“去住别墅好不好?”“昨天你说别墅不安全。”“别墅有私人沙滩,釉宝可以在沙滩上跑,不用担心撞到人,还有游泳池,带你下水玩儿。”谢瓷眨眨眼,问:“哥哥看到不喜欢的人啦?”俞蜃:“可以在沙滩上搭帐篷,晚上睡在帐篷里。”谢瓷:“!”于是,谢瓷就被打包送去了别墅。宋槐进餐厅时已过了饭点,人少了大半,自然也没能看见俞蜃,她失落地低下头,转而往洗手间走,才走到拐角,听见左边角落有人在说话,“俞家”两个字传到耳边,她倏地停下脚步。男人似乎在打电话,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你猜今天谁来了?”“不对,也不对,你肯定猜不着,我们家的太子爷来了!小的那个,大的那个不在国内,瞧着好点儿了。唉,当年的事儿就可别提了。”“和谁来的?还能和谁,和俞家当年领养的那个小姑娘一起。”“现在挺好,忙一阵歇一阵,你呢?”“”宋槐慢慢地睁大眼,下意识捂住嘴,藏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跳,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俞蜃和谢瓷不是亲兄妹。这个认知砸得她脑袋嗡嗡的,他们不是亲兄妹,那……那天晚上,俞蜃曾说‘我会一直带着谢瓷,不论她愿不愿意长大’。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喜欢的人,是谢瓷吗?冷静下来后,她给谭立风发了信息:[我听向今说他们不是亲兄妹?难怪他们两个人不是一个姓。]谭立风回复;[不是。]顿了顿,他又发:[宋槐,俞蜃不适合你。]人大抵都是有一根反骨的,宋槐盯着这两行字握紧了拳,原本都想好不再靠近,可不服输和不甘心却同时冒上来。为什么不可以是她?可以是她。海岛气候温暖,入夜海风也是暖和的。俞蜃牵着谢瓷在庭院里散步,慢悠悠地说着话:“路边种着一丛丛虎刺梅,和你身上的裙子一个颜色,身上长着刺,像小锥子。椰子树和槟榔树有十个釉宝那么高,啧,可能是二十个。”谢瓷不高兴地晃他手:“你才矮呢。”不高兴完,还要提要求:“我要摸摸刺!”俞蜃带着人蹲下来,捏住她的手指,待指腹轻轻碰到,停留几秒,就把她的手抓回去,懒声道:“我太矮了,蹲着费腿。”谢瓷:“”谢瓷:“我想去沙滩上踩水玩儿,我们的帐篷搭好了吗?上面挂着星星灯吗,我想把它们都刻下来。”“在搭,搭完就带你去。”谢瓷嘀嘀咕咕的,说的正起劲,忽然“呀”了声,捂住脑袋,她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轻轻砸了一下。俞蜃蹙眉,抬手去摸:“疼不疼?”谢瓷摇头:“是树上掉下来的果实吗?我头上夹着的花呢?”俞蜃扫了一眼从天而降的羽毛球,它孤零零地滚到一边,他捡起来,放到谢瓷手里:“釉宝自己摸,花没掉。”谢瓷:“是羽毛球诶,一定是别人丢的。”才说完,门铃响了。俞蜃拿过羽毛球,牵她走回别墅,说:“在客厅里玩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不能进厨房。”谢瓷乖巧点头。可前脚俞蜃刚走远,谢瓷后脚就摸了上去。她惦记着摸虎刺梅的小刺呢,刚刚才摸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摸出来。别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