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摸了摸嘴唇,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朝钟错露出个温柔又带点无耻的笑——温柔是表象,无耻是钟错脑中的条件反射。
“你管这叫吻啊……”张非一脸无奈。
一句话,钟错脸色由红转白。
“技术不行啊,小同志。”张非语重心长。
两句话,钟错脸色泛青。
“要不要我教教你?嗯?”张非笑容灿烂,“我怎么说也是祭师嘛,应该的。”
“不用了!”钟错恶狠狠站起身,张非嘿嘿笑了两声,也站了起来。
他拍拍钟错肩膀,趁他回头的时候笑眯眯抱上去,脑袋大大咧咧地压在钟错肩上。
“技术欠佳,精神可嘉。”
张非贴着钟错耳朵笑了笑,脑子里一点点浮起些片断。
最初的相遇,他表现得完美无瑕,而后意外发生,真相暴露,他又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像刺猬似的竖起防护,恨不得让自己立刻离开。
他花了多少时间,才总算把那只刺猬磨成现在的模样。
虽然说这个发展有点出人意料……吧。
不过,也挺不错的。
张非这辈子没试过去爱什么人,一开始是他太独,瞧不上任何人,后来他明白自己有多傻,脸上学会笑了,心却还留在原地,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距离。
直到有了眼前这个麻烦。
特别的麻烦,麻烦得他不得不把人装在心里。
其实他该感谢钟错的勇气,否则换成他自己,别说一年,一辈子,也不可能开那个口。
他太明白,也太会装糊涂了,装着装着,也就装成了真糊涂。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悠悠长叹了声,张非松开钟错,负手感叹道。
“?”钟错一头雾水,不过看到张非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就觉得拳头痒。
“回家吧,”张非朝他一笑,“再不回去,花姨该怀疑我们私奔了——对了,他还教你别的步骤了么?”
“上床。”钟错据实回答。
“……”去他大爷的宋鬼牧!
晚餐果然色香味俱前,荤荤素素一大桌。张非“死”而复生以来这还是花姨给他做的第一顿饭,质量自然是上乘,其中糅合了花姨浓浓的心意——张非只咬了一口鸡腿,脸就绿了。
“多吃点,来。”花姨温柔地给他又叨去一条鸡腿——这还是下午张非自个挑的鸡,正应了自作自受这话,“慢慢吃,我备了很多呢。”
“花姨……”张非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是真想知道,花姨是怎么做到鸡腿外表金黄酥脆焦香扑鼻,内里却咬一口咸酸苦辣俱全,真要把这玩意吃下去,他就能立地飞仙了。
花姨笑面盈盈,又给张非盛了碗汤,汤面上一层辣椒粉红艳艳的,漂亮得就像剧毒的蘑菇。
“花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非双手按在桌面上,老老实实低头,“我不该不告诉你不该瞒着你不该给自己找麻烦不该不知死活不该……呃还有什么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