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王妃。&rdo;李幽兰的贴身丫鬟福了福身,朝着正前方走了过去。沈盈雪一怔,全身冷的彻骨,她的最后归宿?李幽兰是想杀她了吗?抬眸向前看去,只见那丫鬟走到了墙壁前,小手不知按了哪里,只听得一声轻响,一道暗门悄然分向两边。沈盈雪看着那缓缓打开的门,就犹如一个野兽,对她张开了血喷大口,想要将她彻底吸食进去,暗门后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以及那辨别不出是什么的声音,更是让沈盈雪柔弱的身体轻轻颤抖。贴身身丫鬟拿过墙壁上的火把,放到了暗门后的墙壁上,另两名丫鬟一左一右的拽起沈盈雪的胳膊,拖着她快步走向暗门,阵阵寒气夹杂着淡淡的腥嗅味扑面而来,熏的沈盈雪快要呕吐,心中除了恐惧,就是害怕,仿佛进了那暗门,就是死亡时。眨眼间,三人来到暗门前,那名贴身丫鬟也放好了十只火把,将暗门后照亮,借着昏黄的火光,沈盈雪低头一望,猛然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的收缩,眸中满是恐惧,身体一软,扑通坐到了地上。嘴巴大张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暗门后的池子,那是什么?红的,黄的,绿的,白的,黑的蛇密密麻麻爬了半池,一条又一条,又细又滑,彼此之间来回穿梭着,映着那火光,格外渗人。李幽兰很满意沈盈雪的反应,微微笑着走上前来,美眸中满是得意:&ldo;这些蛇都是我让人悄悄捕来的,每一条都有巨毒,准备取它们的毒液来研制毒药。&rdo;沈盈雪听的遍体生寒,瘫倒在地,怔怔的看着那满池子的毒蛇,身体剧烈颤抖,惊的说不出话来。李幽兰心中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笑的更加不怀好意:&ldo;这么多蛇,我一天也取不完毒液,养在这里,每天也需要不少的食物,把你扔进去,应该能抵小半天了。&rdo;她低沉的话如一记利刺,狠狠扎进沈盈雪耳朵里,她呆滞的思绪瞬间回归,嗷的一声尖叫,转身跪到了地上,紧扯着李幽兰的衣角,哭喊着,歇斯底里的哀求:&ldo;王妃,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吧,我对天发誓,也不再给您下毒了,求您,求求你!&rdo;李幽兰冷冷一笑,一脚踢开了沈盈雪,怒道:&ldo;现在知道害怕,知道求我了?当初给我下毒的时候,你可是没有半分心软,甚至于,丽妃死了,你还在给我下毒,胆子不小!&rdo;&ldo;王妃,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rdo;沈盈雪哭的声嘶力竭,苦苦哀求,半池子蛇,她掉进去,别说活路,就是尸骨也会被它们吞的一干二净,她不该招若李幽兰,真的不应该。她害怕了,后悔了,只要让她活下去,她保证不再毒害李幽兰。李幽兰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盈雪,她误中罂粟,找不到解药,死路一条,害她的人,她岂能放过:&ldo;来人,把沈盈雪推下去。&rdo;丫鬟们再次拉起沈璃雪,她嚎叫着,挣扎着,撕打着,尖锐的吼叫夹杂着凄惨与绝望,在密室里久久响彻:&ldo;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rdo;丫鬟们置若罔闻,用力拽着她,死死押到池边。李幽兰站在一旁,对上沈盈雪绝望、惊恐的目光,诡异的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渗人:&ldo;我最近懒惰,好几天没喂过食物了,这些蛇都饿坏了呢,你这尚未及笄的女子,细皮嫩肉最是鲜滑,是毒蛇们的最爱,就算不能饱餐一顿,也能解解馋了。&rdo;目光一寒,丫鬟们猛然用力,将满脸惊骇的沈盈雪推进了池子里,刹那间,红的,黄的,绿的,白的,黑的蛇蜂拥而上,密密麻麻的爬了沈盈雪一身,缠绕在她脖颈,胸口,小腰,腿上。&ldo;啊……&rdo;她惊恐绝望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在密室里不停回荡,像魔音一般,刺破耳膜。丫鬟们站在池边,看那细细长长的蛇群快速将她包裹,淹没,听着她绝望的吼声,惊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饶是她们大胆,一颗心也忍不住紧紧揪在一起。再看李幽兰,冷冷的盯着被蛇吞噬的沈盈雪,眸中闪烁着复仇的兴奋光芒,没有丝毫害怕。呵呵,沈盈雪给她下罂粟,让她生不如死,她岂能让沈盈雪好过,把她扔进蛇群,让她被万蛇嘶咬,让她在恐惧与绝望中慢慢死去,才能抵消她给自己下药的罪名。被蛇咬死也好,毒死也罢,反正是死了,她那么一具小身躯,还不够给这些蛇塞牙缝,一会儿后,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尸体都不必收了,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力气。从今往后,谁敢再和她做对,沈盈雪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榜样。还有丽妃那个贱女人,是幕后的大主谋,她一定要将她的尸体挖出来,扔进蛇群,让她死都不得安宁。罂粟是慢性毒,有毒就会有解药,自己再去多翻翻书,一定能找出解毒方法,解掉身上的罂粟毒。太阳渐渐西斜,沈璃雪轻扶着秋禾的手,从一家绸缎铺里走了出来,子默拿着一匹云绫锦走在两人身后。这匹云绫锦是新上市的,上面的花纹图案与以往不同,京城绸缎铺还没有大量上市,沈璃雪跑了两三家,方才找到一匹。东方珩喜穿白色,她用可以这匹布尽情的为他做衣服,只要样式不同,随她做多少件都可以。&ldo;璃雪。&rdo;熟悉的呼唤传来,沈璃雪侧目望去,一袭香妃粉罗裙的楚悠然和一袭青色锦袍的林岩并肩走了过来,男的俊,女的俏,走在一起,极是配般。&ldo;璃雪,你有孕在身,怎么还乱跑。&rdo;楚悠然快走几步,来到沈璃雪面前,小心的扶住了她的胳膊,娇嗔的声音不是责备,而是担忧。&ldo;在王府坐的久了,有些闷,就出来走走,你们在散步。&rdo;沈璃雪暧昧的目光在林岩,楚悠然身上来回转了转,看着楚悠然羞怯的目光,心下了然,楚悠然的心上人是林岩,细细想想,楚悠然说她心上人离京那几天,岩表哥刚好有急事出了京城。&ldo;我和楚小姐偶然遇到,刚好顺路,就一起走走。&rdo;林岩平静的解释非常自然,却使让楚悠然羞红的小脸怔了怔,没有说话,目光略略黯淡。楚悠然家在东南方,武国公府在西北方,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怎么可能会偶然遇到?应该是楚悠然故意制造的巧合,林岩这个木头没看出来,或者,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看来,楚悠然还没对林岩表白心迹。&ldo;岩表哥,悠然,我逛的久了,有些累,先回府了,有空请你们喝茶。&rdo;人家小情侣约会,你侬我侬的,她在这做电灯泡可不合适。&ldo;我送你回府。&rdo;沈璃雪五个多月的身孕,动作虽不笨拙,却必须小心谨慎,林岩不放心她来来回回的走动,想送她回府。&ldo;不用了,圣王府马车就在前面,我坐马车回去就可以,你们慢慢聊。&rdo;沈璃雪用力按了按楚悠然的手,向她使了个询问的眼色。楚悠然俏脸微红,沉着眼睑,轻轻点点头,默认了她喜欢林岩。林岩看楚悠然的目光很干净,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没有细想其他,大概是久居沙场,一心为国,极少和女子相处,没看出楚悠然的心意。楚悠然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和林岩的性子也蛮般配,相处时间久了,他应该就能感觉到了,她这做表妹、做朋友的,不能破坏表哥,好友的好事。&ldo;对了璃雪,我爹和我娘已经从边关起程,再有半个月,就能来到京城了。&rdo;林岩看着沈璃雪,浅浅的笑容暖如春风,眸中也隐隐闪烁着丝丝喜悦,他和父母分开一年,终于要团圆了。&ldo;真的?&rdo;林青蜂是林青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非常爱护林青竹,沈璃雪早想见见他了:&ldo;舅舅舅母回来后,你记得通知我,我去武国公府看他们。&rdo;&ldo;一定。&rdo;林岩点点头,她是他姑姑唯一的女儿,他父母每次来信都会提沈璃雪,言语中满是关切,父母来京后,她不来看他们,他们也会去圣王府看她:&ldo;真的不用我送你?&rdo;&ldo;不用,你陪楚小姐多走走,聊聊天就好。&rdo;沈璃雪拉长的音调,带了些许暧昧,听的林岩微微一怔,潜意识觉得,她话里有话,正准备细问,却见沈璃雪已经转过了身,缓步向前走去,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浅笑却深深的印在他的眼中,神秘,诡异,高深莫测,仿佛在暗示他什么。&ldo;楚姑娘,你有没有觉得,璃雪今天怪怪的?&rdo;林岩想了半天,都没猜出沈璃雪笑容中的深意,剑眉微微皱起。&ldo;没有啊,我觉得璃雪很正常。&rdo;楚悠然美丽小脸微微阴沉,璃雪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没听出来,真是只木头。林岩看着沈璃雪远去的背影,剑眉皱的更深,难道他感觉错了?楚悠然看他一眼,无奈叹气,他的感情应该是一片空白,不会揣摩女子的心思,她不说,他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心意:&ldo;林公子,前面有家茶馆,咱们去喝杯茶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