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想尽一切办法跟弟弟相处多一会儿,哪怕是代为哄这个嗷嗷叫唤的小鬼。
果然没多久,戈山就拿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
小丧尸扭头发现是他,像打招呼一样“嗷”了一声,然后指着外面的树影接着嗷嗷嗷。
戈山把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有些无所适从的逗弄着佑佑。
他现在觉得自己幼稚的就跟佑佑一样。
几个月的怄气都像笑话似的,反倒让哥哥因为愧疚在那被烧光的城市过活了那么久。
他都想象不到,戈岸是怎么在连物资都不好收集的地方,闻着灰败的烧焦味道,一个人日复一日的守着。
就怕走了往后就再见不到了。
“哥,你换个衣裳吧。”
为了避免看不清楚把衣服穿反,戈山从背包里掏了个手电筒过来。
微弱的光线照在戈岸脸上和他身上那已经脏兮兮的衣服上,戈岸没说什么,借着光线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
小丧尸仰着头看汉子抬臂间那清晰结实的肌肉线条。
胳膊上的花纹明明暗暗,在把上衣脱掉之后那纹身才露出了全貌。
戈岸整个后背都被花纹覆盖着,包括前胸都是复杂的纹样,背后盘踞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
“嗷。”
小丧尸突然被吓了一跳,因为戈岸的后背上有一片一片的暗红色,就生长在那龙身上好像把鳞片浸了血。
佑佑以为那是受伤了。
“嗷嗷。”
好疼啊。
戈岸感觉不到疼,身上的暗红色是疫苗后遗症,如果他没照镜子的话自己都想不起来。
“叫唤什么。”
他又把衣服穿上了,是一件无袖的宽松背心。
那么简单的个衣服套在戈岸身上凭空就多了点匪气,或许有些气质是天生的,这是戈山从小到大无论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风越来越大了。
到了凌晨四五点钟,外面的动静已经呼啦啦特别吓人。
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集装房都好像随时有被连根拔起的危险,所有人都没办法再安然入睡,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的时间。
方乐言拉开门朝外面一看。
那卷潮一样的大风差点把他从门口吹出去,于大力赶紧把人拽回来,把门锁上笑嘻嘻的调侃。
“乐言,你瞅你这小身板,跟风筝似的。”
……
方乐言不想理会大力这种无聊的比喻,反将心里的担忧跟大伙说了说。
“看这风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们没办法再出发。”
“但是这房子不行,太简陋了。”
梁野也琢磨很久了,这种鬼天气根本没法让人放心休息,生怕哪会儿在睡梦中就刮天上去了。
“这片厂区能住人的地方应该不少,我们要不找找换个地方再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