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的如意算盘希望落空,他恨得几乎咬碎了牙。套路“小宁,z市门店风控部在你的带领下,进步非常大,这一杯你得干了!”片区总程山提着酒杯,面上是不加掩饰的赞赏,嘴角扬得老高,美滋滋地望着宁汀。矮胖的身躯随着说话的节奏左右摇晃,圆圆脸上两枚大大的酒窝,笑得见牙不见眼,活脱脱一尊弥勒佛。他将酒杯底朝上晃了晃,以示先干为敬。宁汀闻言,站起身来,笑吟吟道,“多谢程总,宁汀定不负众望。再给我两个月,必定让z市门店独领风骚。”仰头,一饮而尽。程山将目光转移到身侧的贺秩身上,笑得恣意。“小秩,z市门店得一得力干将,没少偷着乐吧!”贺秩嘴角洋溢着淡淡笑意,脸上是感激崇拜之情。“程总所言极是。宁经理有勇有谋,我自愧不如。”说者真心,听者曲解。他这话发自肺腑。宁汀却当他表里不一,奚落自己。脸色骤变,万般感触在心头,无从宣泄,只得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鄙夷地扭过头。包厢里冷气很足,宁汀却感觉胸口一阵闷热。贺秩瞧瞧她的神情,收起嘴角的笑意,讪讪收回视线,自顾自喝了杯闷酒。……傍晚,灿烂的晚霞就像一簇簇燃烧着的火焰,染红了远处的山,映红了近处的楼,照红了包厢里众人的面颊。酒席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众人才三三两两的离开,住酒店的回酒店,家在本市的回家,留下十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与一桌残羹。程山扶着贺秩的胳膊,口齿不清地叮嘱,“明早睡饱了再回去,开车慢一点,安全为主。”贺秩双颊绯红,眼周泛起一圈诱人的红晕,眼神却异常的明亮,他眨了眨眼,连连点头称是。众人连推带搡才将程山送上出租车,长长地舒了口气,各回各家。……翌日清晨,宁汀拖着行李箱在酒店前台办理退房,九点半的高铁,六点不到她就起床收拾,此刻抬起腕表扫了一眼,时间刚过六点半。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身份证,跨出酒店大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高铁站去。来省城的时候是由贺秩开车,中途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宁汀甚至判定贺秩犯的是原则性错误,实在不愿意再与此人同行,索性坐高铁先行一步,并未同贺秩打招呼,她现在压根不想与贺秩交流,或者说看都懒得看上一眼。这边贺秩一觉睡到大天亮,摸过枕头底下的手机,张着惺忪的睡眼,好容易才聚焦,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懒洋洋地坐起身子,伸了个不太文雅的懒腰,耷拉着脑袋下床,趿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十分钟后,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宁汀之前住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等了几秒,里面没反应;加大力度敲了两下,里面依然没有动静。“睡得这么沉?”贺秩有些不可思议地呢喃。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宁汀打了个电话,很巧,死气沉沉的女声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贺秩纳了闷了。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咚咚咚”的拍门声,在隔壁做清洁的保洁阿姨闻声走到门口。“先生,你有事吗?”贺秩朝她礼貌地点头微笑。“不好意思,我同事住这间房,估计睡过头了。”保洁阿姨用一副看智障的神情盯着他,诧异地开口,“这位客人早就退房了,六点多吧!”“啊?”贺秩愣住了,张着嘴巴半晌没反应。保洁阿姨看他不信,接着补充。“我刚做的清洁,要不打开门让你看看?”贺秩这才回过神,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谢谢您,不用了。”“怎么退房了也不说一声呢?”自言自语往自己的房间走。贺秩不知道宁汀的去向,电话也无法接通,他倏地想起几个月前宁汀被人打晕了扔在巷子里的情景,背心浸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心里顿时有些慌乱。“不能这么倒霉吧!省城应该不会有人看她不顺眼,认识的都没几个呢!”一面自我安慰,拎起旅行包出了房间,等电梯的时候心里也七上八下没着落。办理退房的时候顺口问了服务员,对方说住在xx房间的女士打车走的,听她提了一嘴是去高铁站。贺秩这才回过味来,记起昨天宁汀找他对质的事,兴许还在生气,不愿跟自己回z市。心想这下闹大了,直接不告而别,以后还要在公司相处,当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不交流,就算生活上没有交际,工作中还是有诸多不可或缺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