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汀眉飞色舞地“嗯”了一声,抬手捋一下鬓角不听话的几缕碎发,得意扬扬,“一种终于完成任务的成就感。”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往公寓走,十二月的天气,空气中带着凌厉的寒气。光线不停地暗淡下去,八点左右的光景,黑夜冰凉而寂静。在公寓一楼等了两分钟,电梯缓缓下行,随着开关门的提示音响起,二人前后步入电梯内。两人住的楼层偏高,宁汀此刻竟觉得时间有些漫长,偏过头笑吟吟地盯着贺秩,目不转睛地,眼神里熠熠生辉。贺秩诧异地打量她,带点探究的意味,正欲开口询问,宁汀倏地凑近,攀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舌尖迅速划过他的喉结,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宁汀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眼睛盯着电梯门,刚才的一幕就像是自己的错觉。他不安地扫一眼电梯上方的摄像头,低声呵斥,“宁汀,你放肆。”“怎么?你怕了?还是说你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漫不经心的样子让贺秩不禁皱了皱眉,冷笑一声,从喉咙里哼出三个字,“你等着。”宁汀不以为然,悠哉悠哉,还哼了几句歌词。电梯在15楼停下的时候,宁汀抬步向外走,拉长声调,尾音上挑,“贺经理,明天见。”贺秩没出声。宁汀疑惑地回过头,发现贺秩跟着自己出了电梯,嗤笑道,“没喝多也能走错门?”贺秩不理她,自顾自走到宁汀的公寓门口,耐心等着她开门。宁汀疑云满腹,掏出钥匙开门。刚把客厅的灯打开,贺秩就将她抵在墙上,伸手捉住她的下巴,舌尖轻柔细腻地舔舐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头探入她口中,轻咬缠绕。宁汀呼吸顿住,意识到自己刚才在电梯里引火上身,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连连哀声求饶,“贺经理,我错了。”贺秩并没有给她分神的机会,另一只手从她后腰处探进去,缓缓往上游移,细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轻柔缓慢,划过每一寸细腻柔嫩的皮肤,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你没错,你做得很对。”声音似勾。引,似蛊惑。他的指尖冰凉而干燥,触碰之处却犹如烈火灼烧一般,宁汀呼吸渐而急促,身体的反应愈发强烈。撕扯间,碰倒了玄关处的衣帽架,发出“啪嗒”一声巨响,两人的动作微顿,只两秒,贺秩再次勾起彼此的情。欲。寂静的夜色里,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在空旷的房间内弥漫,氤氲成一圈又一圈暧昧的气息。下一刻,贺秩抱起宁汀,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往卧室的方向走。……朦胧的月色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柔和而暧昧。倏地,宁汀微微蹙眉,发出一声吃疼的低吟。贺秩的动作随之顿住,大脑旋即清醒了几分,抚了抚她白里透着绯红的面颊,轻啄一下她的唇角,轻声细语,“疼?”宁汀闭眼,长睫微颤,眼周泛起一圈浅浅的红晕,轻轻摇头。……翌日清晨,宁汀攥着贺秩的手,刚拉上门就瞟见隔壁的何茜站在电梯口。宁汀打着呵欠迎上同样一脸倦色的何茜,一个哈欠生生被掰扯成两半,噎了回去,幸灾乐祸道,“茜茜,一夜不见,你怎么变国宝了?”何茜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哀婉的深闺怨妇,缓缓转换为难以切齿,最后出声的时候,却是一种极为欠揍的语气,“房子隔音太差,一夜未眠。”闻言,贺秩表情不太自然,清了清嗓子,迅速往前迈了两步,与身后的二人拉开距离,伸手摁了电梯按钮。宁汀对着何茜吹胡子瞪眼睛,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对方灭口。套路时间一日一日往后推移,寒流也一步步逼近。下午五点左右,太阳已经敛去淡淡的光,怕冷似的,钻进棉絮一样的云层。天幕灰白的面色渐渐沉下来,被阴暗的灰黑替代。凛冽的寒风刀子似的四处流窜,扬起几片枯黄的落叶,街边的柳树无奈地摆着头,打量街上缩着脖子匆匆而过的行人。圣诞节将近,十二月二十二号这天,整个z市门店都笼罩着欢声笑语,人人乐在其中。宁汀踩着高跟鞋等在电梯门口,准备下楼取快递。冷风透过走廊里半开着的窗户灌进来,透心的凉,她不自觉地紧了紧外套。“叮!”电梯门应声而开,随即蹦出来一个人,微微喘着粗气,眼神凌乱,面色苍白,神情慌张。抬眼瞥见宁汀,何茜一把拉住她的羽绒服袖子,往反方向拽,口中念念有词。“汀姐,晚一点再下去,一楼电梯门口有人打架,十几个人围成一团,淌了一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