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人被秦怀远吓了一跳,待他们反应过来时,赶紧拿了手帕漱口水递给秦怀远。
有手脚伶俐的侍女连忙拿着工具来处理。
秦世忠沉着脸,就连原本一脸笑意的秦夫人也冷下脸,秦怀远这是在当众给她这个当家主母难堪。
“你——”秦淑月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她实在没有想到,秦怀远竟然如此不顾颜面,会当众做出如此没有教养的事情。
秦怀远缓了半晌,才有精力开口解释道:“抱歉,我今日确实身子不适。”
“并不是故意浪费母亲的好意。”
秦怀远言辞恳切,这次他没有再冷着一张脸,他的脸上写满了羞愧和歉意:“还望父亲、母亲和妹妹恕罪。”
闻言,秦夫人也不好再继续追究,她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不妨事。”
“怀远,要不要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秦怀远有些虚弱地摇摇头:“谢谢母亲的好意,我休息休息便好。”
秦夫人没说话,反而是秦淑月挤到她的身边,故意道:“娘亲,看到没,这就是白、眼、狼。”
“月儿!”秦夫人厉声制止。随即对身侧的嬷嬷道:“洛娘,送大小姐回房闭门思过。”
“娘亲!”秦淑月有些不服气道:“我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闭门思过!”
秦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目无尊长,言语无状,辱骂兄长,回去把《女戒》抄录十遍!”
秦淑月气呼呼地转身就走,身后婆子丫鬟跟了一群。
秦夫人却无暇顾及,只是冲秦怀远不好意思道:“月儿被我宠坏了,怀远你莫要介意。”
秦怀远摇摇头。
秦世忠抬步离开,经过秦怀远身侧时,淡淡道:“你随我来。”
闻言,秦怀远同秦夫人点了点头,便跟在秦世忠身后。
好好的一场家宴变成一场闹剧,秦夫人见父子二人离开,无奈地转身去追负气离开的秦淑月。
书房。
秦怀远刚踏步走进书房,便被秦世忠打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你母亲今日特意为你准备的家宴,你便是如此对她的?”秦世忠冷冷道:“当着府中下人的面,给当家主母难堪,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怀远站直了身体,薄唇紧抿,他垂着脑袋,眼睛黑沉沉的,像一潭水,幽深得看不到底。
秦世忠见秦怀远不出声,以为他是默认,便又语重心长道:“你母亲是国公府嫡女,平日里连我都不曾惹她生气,你今日做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