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看了眼手上弓箭,不由失望的摇头。
旋即对两人道:“范闲和郭志远该出发了吧?你们两个更看好谁,和朕说说。”
陈萍萍率先道:“陛下,郭志远所用计谋过于毒辣,我不敢想,若是他去安阳,当地的盐商会被糟蹋成什么样,陛下希望的,应当是让安阳运河流域的百姓能吃到平价食盐,而绝不是让他们去整垮商贾,今日,郭志远在殿前竟能出出用投石车投放尸体这等毒计,足见此人不懂人心,这为官者若是与百姓离心,路子便很难走长远了。”
“喔?”庆帝饶有兴致的道:“你言语中都在贬低郭志远,这么说,你是看好范闲了?”
“回陛下,臣,的确更看好范闲。”
庆帝看向站在一旁的范建道:“你呢?”
范建闻言连忙拱手:“陛下,老臣也更看好范闲,你要说郭志远能不能顺利解决食盐问题,臣觉得一定能,但和平解决是解决,腥风血雨的解决也是解决,这郭志远要是到了安阳,指不定要在当地掀起什么样的血流漂杵。若论结果,臣觉得,范闲给出的答卷,应该能更令陛下满意。”
庆帝略带诧异。
这两个人,无疑都护着自家孩子。
不过,他们说的倒是真有点道理。
庆帝眸中带着一丝不快,觉得这两个老东西不够客观,他不怒自威的眸光扫向两人道:“你们就对范闲这么有信心?”
陈萍萍面色不变的拱手作答:“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他来京都的所行所为都说明这个孩子品性良善,心地端正,且范闲日后还会接手内库,若陛下想开万事之基业,范闲当为第一选择。”
范建补了一嘴:“臣也这么觉得。”
庆帝不说话了。
虽说范闲是自己的儿子。
但实际上,他在心里却比较看好郭志远。
可惜这两个狡猾的老东西都不觉得善用毒计的郭志远能比范闲做的更好。
“罢了。”庆帝收起桌上的破甲弓,淡淡说道:“他们两人孰强孰弱,一试便知了,陈萍萍,郭志远此行,身边可有鉴查院的人手?”
“回陛下。”陈萍萍立刻道:“范闲与郭志远身边,臣都早已安插了鉴查院的人,他们二人去安阳的动向,老臣会第一时间向陛下汇报。”
庆帝一笑,唇角翘起的看向陈萍萍道:“老狐狸,动作可真快。”
“行了,你们下去吧,朕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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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
范府。
范闲身侧,滕子京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道:“小范大人,庆帝让你和那个郭志远分别去安阳运河的南北两岸,应该便是他老人对你们二人的一次考核。”
“大人,恕我直言,那毒公子可不好对付。”
“无妨。”范闲道:“我心中已有策论,若想令安阳流域的盐价快速降低,还得先从频频发生的覆船案开始查起,若这案子破了,丢失的食盐能追回来,那盐价自然下跌。”
滕子京道:“可若是大人查不清呢?”
范闲斜眼撇向他,用十分现代的口吻道:“我真无语了,滕子京,你对自家大人就这么没信心?”
安阳运河。
郭家大趸船商。
一名穿着高开旗袍,坐在船头阶梯上,将两条修长美腿露在外面的鉴察院一处女提司,时不时的朝郭志远抛几个媚眼。
此女名叫鱼幼楚,是陈萍萍派来“协助”自己的鉴查院高手,八品下的女剑客,善用细剑,打打一般的水匪完全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