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县百姓常年吃不到盐,连下地干活儿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让他们来修葺官道,怕是不少人都得因为缺盐,晕死在工地上。”
郭志远真气外放,震碎了桌上的茶杯。
“王大人,我现在官居安阳道黜置使,奉旨提调运河南岸一切军政要务,凡是干预本官行事者,陛下赐我便宜行事之权,王大人,你可知便宜行事四个人意味着什么?”
“这。。。。。”
王城银牙一咬,继续磕头道:“恕下官不能从命!蠹县百姓绝对经不起这种强度的劳工,大人这么做,是会激起民愤的!”
“呵。”郭志远冷笑一声道:“把王大人给我绑了,关在屋里冷静个三五天再放出来。”
“大胆!郭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下官好歹是陛下亲封的安阳南岸漕运使,你没有权利绑我!”
“没有?给我动手!”
闻言,黑骑立刻动手。
他们才不管你是县太爷还是漕运使,院长说了,这次出门,他们全听郭大人的命令,郭大人的话,那便是院长的话。
王城被黑骑捆回了屋里。
隔着窗子,郭志远对王城道:“郭大人,你若是想写信飞到京城参我,下官随时欢迎,蠹县的百姓不管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本官一人承担,不会连累你和下属。”
话虽这么说,但隔着窗子,王城却眼神发狠。
早在郭志远来到时候,他就知道这个面皮白净的公子哥难堪大任,亏自己之前还那么信任他。
那位远在天边的陛下居然会派这么一个人来安阳河段,也不知道是听信了哪个奸臣的谏言!
上书!
他必须上书!
蠹县六万百姓的生死,数城百姓的用盐重任,岂能听这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
想到这儿,他立刻取来纸笔写信,给远在京都的庆帝写信。
信中详细说明郭志远来蠹县后发生的一切,省的朝堂上那些官员说他王城冤枉好人!
同时,王城也希望庆帝能够换人,调一位更有能力的钦差到蠹县来。
。。。。。。。。。
。。。。。
当日下午。
郭志远所住的临时驿馆。
鱼幼楚和一众黑骑人手拎着几小麻袋食盐回来,总共五百多斗,足够明天一天销售了。
郭志远眉开眼笑道:“幼楚,你找个地方,搭个临时商铺,明天本公子便要开始贩盐了。”
“其次,本公子乏了,想去青楼逛逛,幼楚,你和我一起。”
鱼幼楚用翻出来的白眼看向郭志远:“。。。。。”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想着青楼。
500文买的盐,20文卖,你小子还笑的这么开心,仿佛自己赚了多少钱似的。
心中疑惑之际,鱼幼楚发现郭志远正在一张巨大的油纸上写写画画。
鱼幼楚一看。
竟是“清仓大甩卖,20文一斗盐”的标语。
鱼幼楚道:“明天我们若是把这个贴出去,那慕家盐号绝对要上门砸场子。”
郭志远笑道:“来不是正好?我还就怕他不来,我们老老实实卖盐,他若是来砸我们的场子,便是他们理亏,依庆律,寻衅滋事者,最多能在牢里扣七日。”